随后惊雷乍起,震耳欲聋。
【砰。】——
整个刑家保镖团陷入片混乱。
把主子弄丢,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摊上个总爱玩失踪大少,他们早就做好隔三差五就要倾巢出动满世界找人觉悟。
但这次不样。
下秒,他抬起直垂落在裤腿内侧手。
不知从什时候开始,刑景山手里出现把枪。
刑珹垂下目光,感受到下颔传来金属冰冷质感。
被枪口紧紧抵住下颔,他缓缓抬起下巴,优美颈部线条,bao露在中年男人面前。
雨水沿着他白皙喉结往下滚,滴滴滑落在刑景山不断颤抖枯槁手背上。
他想到自己毕生经营商业帝国,风雨过后,大厦将倾。
砰。
他想到自己早逝发妻。他不想就这与她重逢,太狼狈。
砰——
他还不想死。
他想开口求饶,喉咙却再也发不出点声音。
他竭力张开嘴,想对面前这个没有任何情感人乞求点怜悯,他想争取点时间,他想——
没等刑景山张开嘴,刑珹收拢五指,不紧不慢地抓住他紧贴在额前白发。
抓紧发根,强迫着中年男人抬头仰望着自己,他往下猛地使力,将面前人脸狠狠按进泥泞土地。
“咳咳,咳——”
碎。
锃亮黑皮鞋踩入泥土,留下两道深浅不脚印。看着站在雨幕里年轻男人,刑景山脸上出现短暂怔然。
任着雨水从脸庞滑落,刑珹在大树前缓缓蹲下来。
直到这秒,刑景山才真真切切看清面前人眼神。
这双眼冰冷、血红,没有参杂着任何情感。
这次主子没丢,嫂子丢。
“你是说,”电话里,刑十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着抖,“你个米九大块头,被路医生个人撵下车?”
电话那头,路当归贴身保镖兼司机正站在路边捧着自己手机,唯唯诺诺地等着挨老大骂,“路医生和说轮胎出问题,让下车来看眼,就……”
刑景山眼神迷离,失神地看着眼前年轻男人。
如果有下辈子,们不要再做父子。
“起走吧。”
指节扣住板机,他最后说,“再陪爸爸程。”
道闪电划破雨幕,将切映得通明。
半跪在刑景山身旁,刑珹攥紧他衣领,将他肿胀充血脸拉到自己面前。
“还活着吗,”刑珹微笑着问自己,“父亲?”
“爱你啊,阿珹。”
刑景山嘶哑嗓音从喉咙中漏出来:
“……真很爱你啊。你为什定要这样逼呢?”
脚下泥土里传出刑景山沉闷剧烈咳嗽声,泥土慢慢侵入口鼻,几乎令他无法呼吸。
被血气堵住喉管,眼前发黑近乎快要窒息。刑景山用双手扯住面前人西装裤脚,挣扎着想从泥土里抬起头。
他听到面前居高临下男人轻轻笑下。
然后,男人再次收拢五指,将他头重重往下按。
砰。
这是双疯子眼睛。
他差点忘,他大儿子,他最爱阿珹,是个不折不扣精神病患者。
这不是蓄谋已久报复,也不是疯病发作征兆。
这是单方面虐杀。
突然意识到这点,刑景山眼中第次出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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