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面具感觉让红雀觉得有些不安,但或许是有白鲤陪着身边缘故,红雀竟没再做什噩梦,只翻几次身,最终不自觉间只手捂住额角伤痕。
窗外缕阳光洒在身上,将红雀叫醒,睁眼就看见白鲤坐在床边,安静出奇。红雀感觉到他情绪不对,便轻轻坐起身从背后环住白鲤腰身,枕着他肩头柔声问道:“怎?”
不料白鲤直在出神,竟没发现红雀已经起身,惊浑身颤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红雀动作只得维持着现有姿势。
“主人……您……您醒?”
“怎回事,昨晚你对可不是这种诚惶诚恐态度,可记着你把逼到墙角事呢。”
以及……
红雀在自己独自值夜班时偷偷溜过来陪着,受刑后偷偷给自己用香灰调药,挨罚时偷偷给自己送水,外出执行任务九死生时和自己相互扶持,还会有事没事就想尽办法逗自己开心……
还有他逃走之前遍遍地劝自己和他同走掉。
他走之后……
那之后……
但是醒来,脑子里就全是这句话,这个执念,也不知道是从哪来。”
少年望向围墙外面,似乎在遥远地方有个人直在等着他。
白鲤即将死寂心又开始苏醒,又开始能觉出暖意来。
“已经不敢逃……但你还有机会,只要在十四岁之前逃走,或许可以避免被山庄完全掌控。”
白鲤艰难地爬起来,心上伤痛渐渐有知觉,取而代之竟是身体上麻木。
红雀笑嘻嘻地说着,半点也没有生气意思。
“属下……属下知错。”
白鲤低声说完,就垂下头动不动地坐着。红雀明显感觉到他失落,心中很是疑惑,便松开白鲤,想做到他身边,却不料刚松手,白鲤就翻身跪在地上。
红雀惊,白鲤这段时间被自己想方设法地宠着,已经很久没有随随便便地跪下,极少几次里都是出大事。
不过是睡觉,这能出什事?莫非白鲤是在自
白鲤双眉紧促,手死死地攥成拳,手心握出血都浑然不觉。
那之后都做些什啊!怎会,怎能够……怎能做出那样事!
白鲤全都想起来,想起那些自己曾经刻意忘却,再也不愿记起事。想起自己为何选择失忆,为何别记忆都可以触景生情,点点解封,唯有这件,被特意屏蔽掉,之前几次误打误撞都没能想起来,唯有这次终于记起。
他慢慢抬起抚摸着红雀脸庞手,轻轻退远,坐在床边直到天色大亮。
红雀睡得不甚安稳,摘下假面不过是知道自己自欺欺人,在外人面前带着假面不过是为隐藏身份,在白鲤面前却是早就没这个必要。
伤口似乎不再那痛,刑罚也没那可怖,似乎只要眼前这人还坚持着他天真执念,还没有被摧垮,自己就还能看到丝希望。
定要护好他。
定不能让他被山庄手段摧垮。
白鲤已经找不到自己想要什,他只是想着,能让这人不放弃心中所想就好。
白鲤又记起红雀和自己说过话做过事,记起他对自由执念,偷学轻功时那份拼命,记起他受每次重伤,每次挑剔着自己做野味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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