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冰脸上没什情绪,站在原地直没说话。
萧致推拒女人手里水果,说:“拿回去给你女儿吃,走,谌冰不想见你们。”
女人万分惭愧,讷讷道:“那有需要随时找。”
“嗯,以后少不你们。”
“真不好意思。”说
陆为民说:“这学生成天逃课,旷课,不知道混哪儿去,但人品其实不错,没想到他会走上这条路。”
还有女人站在桌前哭诉:“家里还有个读幼儿园女儿,现在撞死人!和女儿还怎活!求求你们放过老公!他不是故意!求求你们再给老公次机会!”
“……”
薄雾散开,尽头处女人,面容和眼前憔悴女人重合。
有好几次她在外面敲门,拎东西想进来,被许蓉皱眉挡出去,谌冰只短暂地听到她叹息。
谌冰有些不忍心,但联想到这段时间吃糠咽菜,拜他所赐,时不知道该说什。
而且,谌冰莫名觉得他很眼熟。
眉毛,眼睛,尤其是突出颧骨,瘦伶伶模样越发在记忆里翻涌。
“你要真后悔,以后就记牢交通安全守则,别再害人害己。”萧致抬手指指旁边女人和小女孩,“看看你家人,自己想想。”
“是,是,是。”男人忙不迭答应。
“,……”对面男人支支吾吾。
眼看情况不妙,谌冰叫住萧致,问:“怎?”
萧致嗤声,侧头,垂眼瞥他眼:“这是送你住院男人。”
“……”
谌冰才认出来是他。
现在,才看清楚这张脸。
司机上辈子无意撞死萧致,这辈子撞伤谌冰。
谌冰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如果罪魁祸首不再犯错,如同多米诺骨牌没被按下第块,那切悲剧是不是可以避免?
谌冰不知道怎看待这家人。
他重生,无意也拯救需要入狱男子,拯救绝望女人和那个小女孩儿。
女人在旁边帮腔:“对,这段时间直在骂他。同学你不知道,们过得很不容易,他在这边拉货,孩子刚上幼儿园,平时在超市上班挣钱,谁知道突然出车祸,们本来就积蓄不多,现在……”
如出辙哭诉声音。
记忆回到那年傍晚。
公安局里,警察从电脑调出沾着血迹照片,示意谌冰坐下,然后说:“死者车祸后身体支离破碎,脸也遭到毁容,们在他身上搜出张照片,经过监控查看后确定是你。所以找来你配合警方调查。”
警察说:“可惜,这个年轻人,你们以前认识吗?”
住院以后谌冰不太见外人,当时被撞也没来得及看罪魁祸首,现在才发现是眼前这个人。
对方年纪也就三十来岁,正值人生壮年。他面色惭愧,朝谌冰尴尬道:“同学,真是对不起你,当时确实没注意到。他妈——”他响亮地给自己耳光,“平时开车确实莽,家人劝那多次不长记性,这次是真记住教训。对不起,对不起你,希望你原谅!”
他说话语无伦次,声音颤抖,本来干瘦脸更苍白。谌冰看他打自己时,没忍住:“别——”
对方显然这段时间被压力压垮,眼眶红圈:“同学,你有需要地方尽管开口,定补偿过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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