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腿,坐在台阶前迷迷糊糊地想。
费九牛二虎之力,和方南僵持不下许久,毕梓云还是没能挣脱方南,成功跑回去找蒋姐。
因为方南用很大很大力道,紧紧抱住他。
等候在路边滴滴见客人迟迟不上车,早就离开,空荡荡路口只剩下他们两人。
毕梓云像是只迷途羔羊,跟着狼群走很远很远,突然被牧羊人怀中温暖带回现实。
这是直存留在他脑海中个计划,十七岁那年,他曾想利用这个计划接近自己喜欢人。
那是节枯燥无味数学课,他和方南在教室最后排罚站。他想和方南产生肢体接触,想牵方南手。
教室后排黑板下方,正好有个挂毛巾挂钩。毕梓云那时想过,要是他故意撞伤自己手背,方南肯定会抓住他手,检查他手背上伤口。
然而在王母娘娘课上,弄出这样动静风险太大,他最后还是只敢在心里想想,没真付诸实践。
虽然他最终还是达到目,方南和他打个赌,轻轻勾起他小拇指。
解释清楚。”毕梓云煞有其事地对方南说,“方南,你等下啊。”
他之前就这不辞而别,得去和蒋姐说清楚才行。要不等到下周上班,蒋姐怪罪起来,那他得吃不兜着走。
会议结束后,那群人在隔壁包厢里开几瓶好酒,庆祝案子顺利收尾。蒋姐只喝几口红酒,便叫毕梓云过来挡杯。
毕梓云说自己酒量不太好,却被上司们开玩笑,说这个年纪年轻人喝酒个比个厉害,就没有酒量不好。
后来,蒋姐还是选那个最贵温泉项目,让他跟着起。其他几名合伙人听蒋姐这样安排,面上没什表示,着向毕梓云眼神里却多些意味深长。
他没有被方南怀抱束缚住,他是被方南颤抖双手和血红双眼唤醒。
方南将毕梓云紧紧按在怀里,眼里燃起火光却不是源自愤怒,而是痛彻心扉愧疚与自责。
“明明该来承受这些。”方南
那时他无论如何都没想不到,最后真用到这个方法,居然是为从女上司眼皮底下逃走。
血痕沿着指尖蜿蜒而下,毕梓云推开浴室门,忍着手背剧痛换上来时衣服。他没看那个泡在温泉里光裸着后背女人,只说自己手上受点伤,要去前台处理下,接着便仓皇离开会所,步都没敢回头。
站在无人街道,脑袋被酒精和冷水折磨得头疼欲裂,毕梓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
后来,受到直觉驱使,他拖着沉重脚步步步往前走,慢慢走到地铁站口。
每天晚上下班,方南都会准时来这里接自己。只要在这里乖乖等着,等到天亮,方南总会来把自己捡走。
会所里服务员们特别会看客人眼色行事,见毕梓云喝完酒有些不清醒,便搀扶着他去沐浴间,还特意为他准备泡温泉浴衣。
在浴室里冲凉冲到半,毕梓云难得清醒刻。
沐浴间外就是温泉池,那等他洗完澡出去,岂不是就要和没穿衣服蒋姐直接撞上?
或许是因为酒精上头,毕梓云胆子也比平时大不少。
看到浴室墙上贴着浴巾挂钩,他没想太多,抬起手,迎着尖利倒钩,狠狠用手背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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