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画梅嗔怒道:“瞧你说,嫁出去儿子带着夫君住娘家,你也不怕别人笑话。”
“娘,您别总觉得是嫁出去啊。”虞笙苦口婆心地劝着,“未岚不是说,他也可以来咱家给您当儿媳妇?您就当今日您是娶儿媳妇,这样心里就好受多。”
姜画梅破涕为笑,“行行,都要嫁人还这喜欢贫嘴。时辰差不多,娘让她们进来给你更衣。”
虞笙终于穿上他嫁衣,那是身金秀繁丽大红喜服,上头绣着祥云和鸳鸯,比女子嫁衣要更修身些。虞笙很少穿这鲜艳颜色,直直大红色和他眉间相
化到最后,婢女有些拿不定注意,道:“哥儿定簋之后,都会在额间点红印,出嫁之时,这红印更不能少,且名为“相思红”。少爷按照哥儿礼制出嫁,是不是也要点这相思红呢?”
另个婢女道:“可是二少爷毕竟不是哥儿啊,依看,这相思红还是不要点。”
两人正犹疑不决时,姜画梅带着下人来,替她们拿主意:“给他点上罢。”
点完红后,姜画梅盯着虞笙良久,心中长叹:真是便宜晏未岚那小子。
姜画梅把下人打发走,握住虞笙手,道:“紧张吗?”
个婢女来报:“七少爷,夫人她……她把明日要穿吉服用剪子剪,还说……”
莫问归看热闹不嫌事大,问:“说什?”
婢女战战栗栗道:“说她就是死,也不会认个寻常男子为儿媳。”
“这女人也真奇怪。”莫问归道,“她没有子女,倒把晏府名声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可悲可叹啊。”
晏未岚凉凉道:“明日不用她出面,她既看不惯,往后也就不用出现在国公府里。京郊有处别庄,让她收拾收拾,过去罢。告诉她,要死,也别死在晏府。”
虞笙点点头。
“想哭吗?”
虞笙不解,“当然不想啊。”大好日子,为什会想哭?
姜画梅指指他脑袋,道:“你果然是个小没良心。今日之后,你便是晏家人,要日日住在晏府,个月也不见得能回家里次。”姜画梅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你就……就不会想娘……”
“娘……娘你别哭啊,你哭心里就难受。”虞笙手忙脚乱地找出帕子给姜画梅擦眼泪,“晏府就在京城,半月就回家次,啊不,十天就回家次!或者,和未岚说好,有事没事就回家小住。”
莫问归悠悠道:“你父亲就剩下半口气,连床都下不,你这时还把你嫡母赶走,明日你拜高堂时候拜什啊?再者,你就不怕此事传出去,被言官弹劾?”
晏未岚眉目间隐约有丝戾气,“他们不敢。”
婚礼前夜,虞笙晚上都没睡好。天还没亮,虞府婢女就开始替他梳妆打扮。因为两个常人婚礼无前例可考,故应事宜都按照哥儿出嫁规矩来办。虞笙坐在镜子前,紧张道:“你们随便化化就行,可千万别给化成个姑娘来。”
替虞笙化妆婢女掩唇笑,“二少爷放心,奴婢们给你化是男妆,绝不会把您化成姑娘。”
所谓男妆,就是描描眉,涂涂粉,再胭脂点点唇。化完之后,虞笙看似和平常无异,却是面带桃花,唇色朱缨点,瑰姿艳逸,竟有种雌雄莫辨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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