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酌几杯,
晏未岚淡淡道:“不止几条。”
“那是多少?”
晏未岚看他眼,“你以为雪牙是怎长这大?”
莫问归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狠。”
“等那久,做那多,终于等到今日,竟……”晏未岚看着自己双手,轻轻笑笑,“有些害怕。”
翰林图画院考试只有场,且形式单,都是为看题作画。今年题目是句对偶佳句——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虞笙脑海中浮现出副画:春雨微微,个玄衣少年站在落英缤纷中,人面桃花。
虞笙微微笑,在纸上落下第笔。
九月,暮秋。酷暑退,秋风清,落叶聚还散。九月初这日,国公府内片艳红,从门口到新房都铺上红棉地毯,窗上贴着喜字,连树上都披着胭脂红纱幔。
晏未岚坐在院落中,正与莫问归树下对弈。莫问归计黑子落下,道:“该你。”
晏未岚垂眸看下棋盘,把手中白字轻轻扔进棋盒中,“输。”
室贵族,更不可能参加今日考试。麓麓,你不欠什,你大胆地去做自己想做事情就好。”
虞麓笑笑,坚定道:“二哥,定不会让你失望。”
虞笙下马车,四处张望起来,虞策知道他在找什,道:“南边战事正是紧要关头,未岚这几日都奉命留宿宫中,日夜待命,分身乏术,不会来见你。”
虞笙小小有些失望。他安慰自己,他和晏未岚马上就要结婚,以后他们天天都能见面,也不在乎见这面两面。虞笙正要入考场,忽然听到有人在唤自己:“虞二公子!”
虞笙见到来人,眼前亮,“杜马?!你们七少爷呢,他也来吗?”
被人踩在脚下时,他不害怕;手上首次沾上鲜血时,他不害怕;命悬线时,他不害怕。但就在他要得到虞笙前日,他怕。
“懂。”莫问归拍拍他肩膀,“都说祸害遗千年,你和都不是什好人,定能长命百岁。”
晏未岚轻点头,“承你吉言。”
“不下棋,”莫问归道,“陪你喝杯。”
“也好。”
莫问归从旁边抓把蚕豆,个个往嘴里扔,“你如此心不在焉,不输才怪。你在担心什,难不成还怕煮熟鸭子飞不成?”
晏未岚望着窗上大红喜字,“只是在想,做那多坏事,什时候会来报应。”
莫问归扯扯嘴角,“你除杀兄害父,谋朝弄权,玩弄人心,手上还有几条人命之外,也没做什坏事啊,老天不会对你怎样。”
“不止。”
“什?”
杜马摇摇头,“七少爷还在宫里,他让小把这个送给您。”杜马从怀里掏出方锦帕递给虞笙,虞笙迫不及待地打开,“这是……平安符?”
“七少爷说这是他当年南下浔阳时您替他求来,他这些年直带在身上,才能多次化险为夷,死里逃生。现在他把这枚平安符还给您,您只要带着,定能给您带来好运。”
虞笙看着那半旧不新平安符,傻笑道:“他居然也这迷信。”
虞策催促道:“考试差不多要开始,笙儿快些入场罢。”
虞笙将平安符收好,看着虞策和虞麓,自信满满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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