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过去许多时候,也许李釉娘就在楼上看着他,看着他在洒金河畔狼狈不堪地求生存……郑九畴恨得胸口发紧,不由得重重捶下心脏。
但是,宋凌霄说他有办法,郑九畴决定顺着他试试。
如今,乡试放榜在即,郑九畴最怕就是落榜——虽然可能性特别大,乡试旦落榜,意味着他又要等三年,他可能等不起。
第二怕就是他爹上京述职,外省*员进京述职,本来是三年次,这次因为皇帝修建宫室,往后推半年,算算时间,他爹郑广宗也快到。
儿子进京考试,本来最多年就回来,结果三年都没回家,没音信,郑家早就急死,想必中间也派人来找郑九畴,可是家人哪里知道郑九畴会在洒金河畔乞讨呢,自然是没找到。
“哎,”宋凌霄收起小刀,回过头,笑着对郑九畴说,“看见吗,就是这块地方。”
“这块地方怎?”郑九畴摸不着头脑。
“那绣楼对着洒金河窗口,正好能看到这块地方。”宋凌霄拍拍郑九畴肩膀,“这里,就是你未来舞台。”
郑九畴明白:“你是说,李釉娘在自己楼上,能看见?”
“现在看不见,有墙挡着,是视野盲区。”宋凌霄说,“之前因为卖押题书事儿,偶然间得到机会上李釉娘绣楼,当然,当时没见到她,不过,从绣楼窗户往外看,正好能看到从这里数第三块石板位置,直到河边。”
子里扫落叶去,老娘今天不想看到你。”
“姐姐,作为全京州男人梦中情人,你不可以自称‘老娘’。”厌厌眨巴着大眼睛,边说,边扔下抹布,蹦蹦跳跳地下楼去。
李釉娘深吸口气,从窗口看着厌厌下楼踢叶子、抠树洞、捡石子。扫地是不可能扫地,永远都不可能扫地。
“死丫头,老娘早晚要把你送人!”李釉娘揉揉岔气儿细腰,继续撑着窗口往远处眺望。
洒金河街上那个蓬松狮子头不见呢。
郑九畴也没脸见家里人,他根本没法解释,为什他带着万贯家财来到京州考试,结果乡试乡试没考上,家财家财全败光……这三年来,他最怕就是熟面孔,街上看见和他爹差不多身形人,他都会吓得手脚麻痹,走不动道儿。
第三怕,就比较稀松平常,他怕生病。他看不起病,只能捱着,幸亏他底子好,三年来也没生什大病,只是手脚生些冻疮,看起来惨点。
“好
“原来如此……”郑九畴沉吟道,“那该做什呢?”
“你要卖惨。”宋凌霄说,“越惨越好,具体还没构思出来,话说,你现在最害怕什?”
郑九畴脸懵逼。
“这里人多眼杂,走,咱们回去商量大计。”宋凌霄冲郑九畴挤挤眼睛。
郑九畴不明白为什要在李釉娘面前卖惨,他已经够惨,沦为叫花子,还当众跳河,什惨事儿没干过,也没见李釉娘从她绣楼上下来,来救他救。
……
宋凌霄蹲在墙根下,瞄着路中间青石板,比比划划。
郑九畴也跟着他蹲成排,奇怪地看着他动作:“宋公子,你这是……?”
宋凌霄比划完,似乎确定个方位,他拿出把小刀,在地上刻个记号。
“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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