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九畴听罢李釉娘殷切询问之后,却只是淡淡地说:“没有钱。”
李釉娘呼吸好像都凝固片刻,再出声时,她声音里带上勉强意味:“郎君想买什,不必担心价格,妾身从家里带钱出来。”
如今李釉娘身价高昂,早不是三年前任人摆弄小姑娘,她平时又用不着花钱,自有满金楼里打点,手中积累下财富已经到个说出来会吓到人数字。
三年前她步步骗光郑九畴钱,郑九畴毫不犹豫,为她慷慨解囊,在外面买好吃好玩,都是她指到哪里,郑九畴买到哪里……虽然,她当时也有很多身不由己,骗到钱大头都被鸨母拿去,可是,她毕竟是参与,她有罪。
更何况被人毫无保留地宠爱过感觉,没有那容易忘却,当年宠爱与今日那人冷冷句“没有钱”,形成残酷对比,但凡是人心肉长,都会为之黯然心碎。
女人话语温柔缱绻,似乎对另外个人关怀无微不至,然而,另外个人,却句话也不说。
“郎君,你说要到东城门里第二个拱桥来,咱们现在已经到,你要买什东西吗?”
女人点不恼,仍是温柔地说着话,似乎只要是和身边这个人在起,就算对方不理不睬,她也十分快乐。
宋凌霄站在桥下,听着桥上传来说话声,他知道,郑九畴成功。
要想从感情上报复个人,有个先决条件,就是,那个人仍然爱着复仇者。
差抱着宋凌霄腿求他不要带走他们心肝宝贝——账面最后现银。
“老三,钱放着只会氧化,出去历练番才能长大。”宋凌霄沉重地拍拍苏老三肩膀,从他手中残忍地夺走他们四千两银票。
在短短个月内,宋凌霄从万元户变成彻头彻尾穷光蛋。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郑九畴。
话说回来,就在天前,约定之日,宋凌霄去洒金河第二个桥洞,约定位置下找郑九畴。
李釉娘很清楚地知道,郑九畴有多恨她。
但是没关系,恨她是正常,理所应当,现在她把他接到身边,也不是求他原谅,只是出于私心而已。
李釉娘喜欢像个小蜜蜂似围着郑九畴转,贪恋他身上气息,喜欢他说话时鼻音,还有因为恨她而格外冷淡眉眼,因为她给他擦伤口时亲密接触而
爱越深,报复起来越狠。
风里飘来郑九畴鼻音,他只是“嗯”声,没有回答女人。
女人却仿佛听到什仙乐般,立刻声音轻快地报出连串周围有趣小店名字,问郑九畴想买什,他们现在就去。
不错,这桥上站着,就是郑九畴和李釉娘。
郑九畴给宋凌霄递纸条,不是为和他碰面,而是为让亲眼看看,他报复李釉娘行动进展到何种地步。
他站在桥洞下,面对空空如也地面,还以为自己找错地方。
不会儿,拱桥上走来两个人,是男女,那女人声音婉转低回,单凭声音就能勾得人心动不已。
“郎君,你要经常出来走走,身体才会恢复快些。”
“郎君,前面就是糖人张铺子,他们家拉花呀连厌厌这没耐心臭丫头都能站着看下午呢。”
“郎君,你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件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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