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九畴气得胸膛起伏,眼中再次爆出血丝,他睁着洇红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李釉娘:“你——!”
“郎君,你说那些东西,妾身都可以还你,只要你同意。”李釉娘低声笑道,笑声里似乎又有些难过,“功名,家人,三年京州旅居生活,妾身愿意样样还给你,只要你同意……”
“哼。”郑九畴全然不信,也懒得再与李釉娘废话。
之后,不管李釉娘说什,郑九畴都沉默着。
宋凌霄在桥洞下站着,听见轮椅碌碌滚动车轮声逐渐远去,风里仍然飘来女人温柔话语声。
在满金楼这样地方,李釉娘什脏话没听过,两相对比,郑九畴讽刺,就像温柔君子爱语般可爱。
“妾身知道,郎君说得对。”李釉娘低下头颈,替身边坐在轮椅之中郑九畴拉拉身上盖着小毯子。
郑九畴沉默阵,似乎对李釉娘恬不知耻很无语。
接着,他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有钱?”
李釉娘正躬着身为他整理衣领,听到这话,不由得顿顿,低声说:“郎君若是想要,从前郎君为妾身花那些,妾身可以十倍还给郎君。”
流露出羞愤红晕双颊。
无处不喜欢,无时不喜欢。
为把他留在她身边,她可以笑着迎接每句绝情话语,然后在他面前温柔地低下脖颈,像个贤良淑德妻子样说:“妾身知道,郎君说得对。”
郑九畴毕竟是个家教良好公子哥,其实也说不出什难听话,连嘲讽人时候也留着三分余地,好像怕说出她真正卑劣无耻之处,会脏他嘴巴样。
她最喜欢这样人。
时之间,宋凌霄竟产生种错觉,仿佛这两个人不过是甜甜蜜蜜小夫妻,他们之间什波折都没有,过着帆风顺人生,只是近日里天气骤然转冷,其中个生病,另个便忍着心疼、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在彼时
“哈哈哈哈……”郑九畴突然大笑起来,胸腔震动,惊得李釉娘抚住他肩头,生怕他笑裂伤口,然而郑九畴却似遇到极为可笑之事样,痛痛快快地笑完,方才说道,“十倍还给?这三年京州行乞,渴饮檐下积水,饿与野狗争食,你怎还?家财散尽,无脸回乡,有如无根浮萍,惶惶不可终日!你又怎还?笔墨纸砚,贴身书童,全都卖,买那什见都没见过眼嫁衣,蹉跎三年又三年,功名与无缘……你又怎还?”
“李釉娘,你这个骗子。”
最难听话,也不过是如此。
看,这就是她喜欢人,郑九畴,世间在没有这样可爱男人。
李釉娘俯下身,温顺地垂下纤长脖颈,在郑九畴耳边缠绵地说:“傻子,这个骗子,专骗你这样傻子,傻子,傻子,大傻子……从今往后,还要继续骗你,你都别想逃出魔爪。”
为什世间会有郑九畴这可爱人。
“哼,什家里,不过是个窑子。”郑九畴冷哼声。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可爱说话态度。
李釉娘抑制着心动情绪,想着,他明明可以说,装什贤妻良母,装什千金大小姐,你就是个窑子里骗人钱财窑姐儿。
没有,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说,那不是家,那是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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