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眼前这位,司礼监秉笔大太监,宋郢。
也不是个易与人物。
沈冰盘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掂量着进退,他是就此作罢呢,还是坚持要秽书案给出个结果。
……经过番思量,沈冰盘决定,不说。
忍常人之所不能忍?非也,只是权衡利弊结果罢。
宋郢不急着说话,等着苟玉书结结实实磕几个头之后,才缓缓说道:“苟大人有没有罪,犯些什罪,也不是时之间就可以说定,还需要慢慢审理。不过,这假传圣旨,欺君罔上罪名是跑不,苟大人乃是大理寺卿,执掌律法之人,难道是第天知法犯法?为何如此熟练?”
苟玉书也不敢搭话,只是磕头,不会儿,额头上便见红。
宋郢却望着他,破天荒地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将缇卫调查到苟玉书屈打成招、徇私枉法案子个个说出来,苟玉书为向朝廷邀功,缩减审判速度,常常用些令人发指手段,将无辜人打成罪犯,不知做多少草菅人命事,目无法纪、知法犯法在苟玉书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已经听过遍,但皇上还是越听越气,拍扶手,斥道:“剥去三品冠带,交御史台和刑部会审。”
苟玉书踏进这扇东暖阁门时,以为自己会大露其脸,升官发财,却没想到,他出这扇门时,是被侍卫拖下去。
言论’吗?你不是已经执行?你未通过皇上御览,御笔亲批,就将《银鉴月》定性为反书,还亲自去捉拿‘罪犯’,这件事你不会忘吧?”
苟玉书猛然抬起头,看向宋郢。
而宋郢这正低垂着眉眼,似笑非笑地望着苟玉书。
苟玉书在这刻突然明,其实三法司早就不是三足鼎力三股势力,大理寺、刑部加起来都没有个内厂缇卫强,论信息网,论情报搜集能力,论执行力,宋郢手中力量,才是真正可怕实力。
旦信息不对等,苟玉书行动在宋郢眼中就像透明样,苟玉书想要在他面前胡搅蛮缠,那是根本做不到。
清
……
沈冰盘知道,苟玉书拿问完毕,接下来就是他。
不过,沈冰盘在这件事里做很聪明,他从来没有举报过《银鉴月》是部反书,举报只是秽书,而且有实在证据,又经过合规流程,在这件事里,挑不出毛病。
就算苟玉书三番两次地想拉他下水,他都不为所动,在独木桥上站得稳稳。
但是,苟玉书毕竟向他表示出求救之意,免不就被皇帝怀疑,今天《银鉴月》这件事,沈冰盘不仅没落到好处,反而还惹身腥。他反躬自省,是太过冒进,为给清流书坊出口气,结果找上看起来办事雷厉风行,其实漏洞百出苟玉书,本来占理事情,硬是给他弄得不占理。
原来,宋郢早就看穿他行动,而且很有可能,在他进入东暖阁之前,就已经把他行动汇报给皇上。
这件事朱勿用知不知道,沈冰盘又知不知道。
苟玉书浑身上下白毛汗瀑布似下来,他忽然之间就像苍老十岁般。
他知道,今天是注定无法翻盘,他已经被钉死在棺材里。
“臣……”苟玉书深深把脑袋磕下地去,磕在宋郢脚前,“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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