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上去像实心
，却又无重力般地飘浮在半空中。
伊万无法感知污染物，但在江耀视角里，周围环境中黑色污染颗粒正源源不断地被黑球吸收。
……像个空气净化器。
“
来时候，这些变异种正聚集在这个球体周围。”
安德烈忽然抬手，用指节敲
敲黑球。
破碎玻璃窗外，海风呼呼作响，将咸腥海风送进来。并没有让市政厅内部空气净化多少。
尸体堆积厚厚
层。不算从二楼窗户飞出去那些，单看眼前，粗略数，起码有二十几只。
而且全都是A级。
然而，令江耀和伊万惊讶，并不是安德烈在短短两分钟里完成惊人战绩。
而是，悬浮于半空之上，毫无凭依……
“……”
江耀转过头，望向台阶下面,那只已经变成死灰色断手。
同样款式、但尺寸略小些淡紫色手链，吸饱血,变得沉甸甸,已经从滑腻断腕边缘垂落下来。
肉呼呼断手扭动着,在地毯上胡乱地爬行。手链静静躺在地上。和另条手链隔开好几个台阶。
伊万显然也注意到这点。他嘴唇颤抖下,似乎想说什
，但终究还是没有说。
滑腻腻热烘烘肠子,细细,嫩粉色条。
无法判断是大肠还是小肠，因为它已经不是正常人体气管样子。
变异肠子像蛇样缓慢蠕动，甚至在伊万手指触碰到它时还反射性地往旁边躲。
伊万弯下腰，沉默地把肠子放在地上。
断裂肠口，缓缓吐出截东西。
白鸟悠子是从内部受到巨大压力,从而膨胀爆裂。
她身体四分五裂，肌肉器官也全都呈现出水肿。仿佛个充满水气球，承受不住内部压力，从而炸裂。
台阶上片狼藉。即便已经四分五裂,小女孩碎尸仍然在地毯上蠕动着,发出湿漉黏滑声音。
毫无疑问,她已经发生异变。
只是异变程度很低，还没有到恶堕程度。
伊万脸色微变，似是想提醒他这东西不对劲，然而安德烈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神情。
颗黑球。
“海神护身符？！”伊万失声。
安德烈：“？”
江耀：“……”
确实，眼前这颗黑球，质地怪异，不是金属也不是塑料，却散发出诡异晦暗光泽。
江耀走到他身边，和他起并肩上楼。
安德烈斜斜倚靠在二楼围栏上，漫不经心地目送二人上楼。
来到市政厅二楼，首先入目就是片血肉狼藉。
地毯，桌子，甚至天花板……到处都是变异种残骸。
那些变异种都已经被安德烈轰杀成渣，甚至无法辨认出它们原本变异形象。空气中充斥着海水、鱼腥和腐烂尸体气味，臭不可闻。
……是手链。
手工编织，样式很别致淡紫色手链。
和白鸟悠子之前戴在手腕上,如出辙。
【或许,她其实并没有和妈妈走散。】
心里人叹声。
她也还保留定理智，所以会哭着要妈妈,也会忍着恐惧擦干眼泪,求这两个大哥哥带她起走。
【你看……伊万肩上。】
心里人低声提醒。
江耀抬起眼。视线投向伊万。
伊万面无表情，正在把小女孩肠子从自己肩膀上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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