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晚上,地牢便迎来位极其尊贵客人当今内阁首辅,丽妃和李征父亲,季如海外公,李博。
“曹强,你先下去吧。”李博挥挥手。
“那卑职就先退下,如果李大人有什要吩咐,随时叫卑职就是,卑职就在走廊外面值房里候着。”曹强顿点头哈腰,然后带着堆狱卒退下。
曹强退下之后,李博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打量着三人。
林若轩也暗暗观察着这位炙手可热内阁权臣,只见他今天身着袭朱红色织锦长袍,胸口绣着品大员仙鹤补子,腰上戴更是犀角腰带,比起牢房里面形容狼狈三人,简直个天上,个地下。
这个时候,他胃里已经饿得如同刀割,但却实在舍不得吃这半块馒头,只能暗暗咽口唾沫,又递回给季如雪:“殿下,还是你吃吧,不饿。”
季如雪定定地看着他,眼圈居然渐渐泛红。
林若轩心中咯噔声,赶紧安慰道:“阿雪,真不饿,你吃吧。”
过好会儿,季如雪才低低“嗯”声,而后缓缓低下头,就着林若轩手,咬很小很小口。
“吃过,先生吃吧。”
如此过两天,林若轩手指稍微好些,但仍然十分虚弱,还有些发烧。
第三天中午,以及第四天深夜,季如雪和萧图南分别被提审次,自然免不又是顿杖刑,只是季如雪年轻力壮,萧图南武功底子深厚,倒也勉强熬过去。
这天中午,林若轩正在季如雪怀里昏昏沉沉地打着盹儿,忽然听见阵脚步声。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名狱卒懒洋洋地走过来,然后“砰”地声,将个木头托盘重重放在牢门前:“他奶奶,赶紧吃!”
季如雪没吭声,默默把木盘拖进来。
李博细细打量三人好会儿,最后将目光钉在萧图南身
林若轩实在拗不过他,只得把那大半个馒头吃,又勉强喝点凉水,腹中刀绞般饥饿感终于缓解些。
季如雪轻轻给他擦擦嘴角水痕:“先生手不方便,来吧。”
就算手不方便,可是作为个大人,被这样像小孩样地照顾,林若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看看隔壁,却正好跟萧图南审视目光对个正着。
萧图南十分尴尬地笑笑,转移话题道:“如雪,按照你之前推测,这两天应该有人来,怎还没来?”
季如雪眯眯眼睛,轻声道:“放心,很快。”
林若轩爬起身来,低头往木盘里看,只见木盘里面放着两小碗馊臭糙米饭,还有大半块发霉硬馒头、壶凉水。
这几天都是这种吃食,林若轩也并不意外,但还是抬眸看季如雪眼,心中阵酸楚。这孩子身为大渊朝四皇子,竟然要受这等折辱,自己曾经还大言不惭地说过,会好好护着他,可是如今
季如雪看起来倒不怎在乎,他低头嗅嗅米饭,而后微微蹙起眉头:“馊。”
他犹豫下,把那半块发霉硬馒头拿起来,细细剥去发霉表皮,又小心翼翼地蘸点凉水,这才递到林若轩面前:“先生,吃这个吧。”
林若轩用胡萝卜样手指笨拙地捧着那半个馒头,感觉自己悲催得仿佛只仓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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