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这个时代异客。周逊不知道皇帝来自那个世界是什样,但他知道那里应该非常美好——充满鲜花、阳光与皇帝过去亲朋好友。
——他会很爱那个时代。尽管他已经成为这个世界里个异客。
周逊想。
——不会有人知道皇帝曾拥有过什,不会有人知道是什曾经塑造他,在皇帝时代被视为常识东西到此处却成离经叛道……他是这个世界里格格不入个特别色块。
这种与世界格格不入孤独,是种会被皇帝藏在内心最深处、就连他自己
……老实说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暧昧而过于贴近,他有点不适和心慌。
皇帝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奇怪似。他本来就走在周逊前面,想起什要回头和周逊说话,那就直接回身就是。至于周逊在那时刚好关上门,就刚好被夹在皇帝和门板之间狭小缝隙里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只是件问心无愧小事罢。
“其实你刚才说做事过于心急……你说是对。”皇帝温热呼吸打在他耳边,周逊没忍住,努力把自己在门板上贴成块安静锅盔,“…………你知道来到这个世界后,是什感觉吗?”
“……是种落差感,有着太多超越于这个时代知识、超越于这个时代所见所闻——它们就像是瀑布,就像是势能差、就像是薄膜两边巨大渗透压差——这是两个时代之间差距。就像是江水流到高处,看着悬崖下方湖泊,你会情不自禁地想把自己全部灌注下去、在巨大势能拉扯下全部填进去、飞流直下着。这个世界有很多地方都想要改变,可只是个普通人,看着它们,特别无力……”
皇帝声音进入自己耳里,原本因这个姿势而不适应着周逊渐渐地停止把自己贴成个饼行为。
被派去探查商路,自然就是前几天被派往西边云州那队人。皇帝想想,说:“那边前几天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快到云州境内。昨天晚上刚递来新信件,想必是已经和马懿接上头。不过没来得及看,就……”
周逊:“就?”
皇帝:……
……好,不用再问多话。周逊默默地把心里下句话吞回去。
……看起来皇帝是刚拿到信件没来得及看,就因为听说他即将夜不归宿……然后就急匆匆地跟着他出宫去。
……皇帝很孤独。
这是周逊突如其来想法。
无论从哪个外在角度上来说,皇帝都和孤独沾不上边。他总是那开朗而乐观着,浑身上下都是挥洒不完热力和快乐。但……
他想起句诗词。
——独在异乡为异客。
至于出宫后发生这切,尤其是在烟云坊中种种,不提也罢。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止住话头,场面时和谐无比。楼下讲书人走,午歇时间也过。皇帝擦擦手道:“下午还有个行程要赶,们先出发?”
周逊点点头,他没有再提之前说皇帝心急事。然而在他即将走出包厢房门、且刚关上门那刻,原本走在他前面皇帝却转过身来。
……他这转身,就直接把周逊给“挡”在他身体、和门板之间缝隙里。
周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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