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曾看见那个女人之死,她就日不得安心。
只是今日终于有些好消息,守卫路家护卫们终于全都撤走,如今京城里忙成这样,他们再没有时间去管件没头没尾小事。
他也不知道,当日傍晚小五来找过周逊。他拿着份单子,结结巴巴地对周逊说,路大娘不是去捡垃圾。
证据是,她所捡回东西,大多是轻便易于携带、却不显得值钱东西。而她昏迷前最后七天,总在露华浓附近打转。
……
雨快停,轻若看着窗边兰花,没来由地有些心慌。
在侍女问她今日摆白色或黄色兰花时,她顿顿,摆摆手道:“白色吧。”
“小李公公。”
“嗯?”
“……也不知道,她如今怎样。”周逊轻声道,“你有想过她如今是什样吗?”
“不知道,其实很有可能她已经……”
小李子突然笑,他抓抓自己脑袋道:“西凉那边是有很多富农吧?说不定她已经嫁给哪家富农,如今都有孩子呢。这样也蛮好。其实也不是想再见她面,只要知道她过得还好,就行。”
逊把脚往回收收,小李子细心地发现,道:“周公子不喜欢下雨天?”
“不喜欢。”周逊道,“下雨天湿乎乎。”
“奴才妹妹也很讨厌下雨天。”小李子不小心就秃噜嘴。
他正觉得这句话有些冒犯,却听见周逊声音:“说起来,小李公公妹妹是个什样人呢?公公直在找她。”
说着,周逊自己仿佛蛮不好意思似笑笑,道:“没有过要好亲人兄弟,也没有过妹妹,于是有些……”
侍女知道轻若喜欢兰花,每日无论四季秋冬,都会在窗台上摆上盆兰花。
最近没什不寻常。
每日照旧是名流显贵迎来送往,照旧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边境战事没能影响京城热闹,而且她听见有些政客,对于皇帝与北魏开战之事颇有微词,觉得应当绥靖交好——这对于她而言,都是件好事。
只除……
那个侥幸逃走老女人。
辈子平平淡淡,但也干干净净地活着,也挺好。
周逊不再说话,许久之后,他轻轻地“嗯”声。
御书房里灯熄,周逊也随着皇帝离开。路上,皇帝嚷着腰酸背疼,嘟哝着要媳妇揉揉。周逊替他揉着额角。
小李子始终不知道,周逊不是来找皇帝。
他只是来找他。
“她啊……”
或许是雨夜适合用来回忆,或许是周逊声音太过于温和,雨水中,小李子提着灯笼,竟然也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他过去。
“她性格挺像男孩儿,小时候经常跟着在田坎上光着脚跑着疯玩,弄得满身脏兮兮,然后再回去被娘骂。然后总是被骂哭,她会说话,哄完娘,又来哄。”小李子挠着脑袋道,“其实她长得可漂亮。村里另个姑娘买身新裙子,便整天穿着在她眼前晃着炫耀。那时候就像,要给她也买身裙子,她穿上去肯定比她更漂亮。”
他说许多和妹妹有关往事,从爬树,到抓泥鳅,到许许多多少年往事。最后,他说:“……总之,是个笑起来干干净净小姑娘。”
周逊默默听着他话,很认真,许久之后都没有说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