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诏狱里住过个月,那些绛卫为让招供,
“现在,你应该知道究竟是谁,在西凉调查你吧?”
周逊站起来,步步地走向窗台旁,他撩开帘子,看向太阳沉没地方。
“今日燃烧着地方,并非路大娘家,而是红莲教秘密仓库。”他轻声道。
他听见来自身后,轻若发着抖呼吸声。接着,他转回身来,黑衣之后,是沉没巨大落日。
“带样东西。”
她听见自己骨骼发抖声音,然而唇角,依旧笑盈盈:“周公子今日,怎来这里?”
黑衣青年,坐在她身边。
他们人穿着极致华彩长裙,人则穿着深黑到极致黑衣,却对坐在起,窗外是陨落夕阳。
轻若动作依旧不慌不忙——又或者,是勉力不慌不忙。她将茶水倒在杯中,递给周逊道:“周公子来露华浓,却穿着身黑衣,实在是有些……”
“今晚原本该有场葬礼,不是吗?”
这晚本不该有人来见她,无论是客人,亦或是兰花所等待人。
可偏偏有人来。
纸门被拉开,纸门外,走入个青年。
轻若皱眉,她厉声道:“你是怎上来,你——”
她声音卡住。
而她,也终于找到机会,消除首尾。
“放火,把那里烧得干二净。”她吩咐。
她这日只迎来个客人——那是个爱听她弹琴墨客,写下无数诗篇赞颂她优美——尽管他家中,已经有妻室。她每次看他,都觉得腻味。
黄昏时分,厢房里只有她人。她端坐在厢房里,看着窗外暮色。这日远处茶楼是空白,没有人来。
可她要看不是茶楼。
朵白色纸花,停在周逊手上。周逊道:“这枚纸花今日或许会停在个人棺椁上。”
他握住手,纤长手指,盖在纸花上。
“你希望这个人是你吗?又或者……你希望,李阿桐看见这尊棺椁吗?他直都在找你。”周逊轻声道。
他看见天女发抖样子,这个穿着身华服女子,仿佛是再也支撑不住身衣物重压般,趴倒在桌子上。她手指仿佛痉挛着,握着茶几。
周逊则俯身下去看她。
轻若手抖,茶水,便滴在桌沿上。
“天女轻若,红莲教圣女,西凉探子,西凉大皇子最忠心间谍,北魏帮手,那日刺杀路母之人。”他每说出个词,轻若脸色便白些。
可真正让她脸色变得惨白,是最后句话。
“又或者……景国皇帝身边总管内侍,李阿桐妹妹,李阿若?”
茶杯落到地上。
来人生得双微微上挑眼,皮肤玉白,眉眼与发却漆黑,像是幅淡淡水墨画。
只是眼,她便认出他身份,旋即大脑片空白。
她知道他是谁。
周逊。
户部尚书,皇帝情人,缁衣使指挥使沈还琚弟子,那日出现在烟云坊人。
而是远方。
远方夕阳烧起来,红通通,且越来越红,仿佛有太阳要陨落,又像是打翻朱砂,顷刻间便破坏整张画纸。
轻若于是知道,事情成。
她看着火光发生地方,依旧保持着跪坐姿势,身后却传来敲门声音。
纸门被敲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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