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颠沛流离,只有周婉婉这个适龄女性陪在他身侧。两人难免亲近许多。可周婉婉知道,康王看她时,总想着周采。他会对她客气,也是因她是周采妹妹。
她和周采是长得有些像,可她身为女子,也没有周采漂亮。
但她是女子,是女子,就更有些资本去争夺。如今她在景国名声已经彻底坏掉,想随着康王去北魏,再找个金龟婿,也是极难件事。而且到北魏再去找——又怎比得上近在咫尺康王?
这个算盘,周婉婉打得很清。
因此她靠着周采事,整日陪在康王身边,如今他们躲在乡下,时间久,那些下人们也开始视她如女主人,口个“周姑娘”,就连康王不在时信件也交给她以递给康王。可光是这样还不够,康王时刻念着是周采,她可不想日后做个有名无实王妃。
“壮年男人脚可不方便弄。”那妇人道,“得花挺长段时间,分几次来。”
“那就慢慢来,别弄死。先从脚开始,其他地方以后再弄。”柳辙道,“看紧点,下次别让他送信出去。”
周采陷入昏迷。他听不见外面声音。
……
景国,云州某个小城里。
只是低声道:“……多谢柳兄收留。”
“带瓶好酒来。”柳辙道,“起喝酒?”
周采于是跟着柳辙起喝酒,他喝着酒,看着那个在旁女人,心想,她到底是来做什呢?
那酒味道有些上头。周采喝着喝着,便有些不胜酒力,感觉脑袋晕晕。他渐渐抓不住酒杯,眼皮开始耷拉,视野里,他看见柳辙向着自己凑过来,他模糊样子,像极他当日狼狈地在巷中看见那救世主。
周采于是痴痴地笑。他凑上去,竟然想吻他。
而且有周采在,她做不成康王王妃。
周婉婉找个无人处,打开信封。她快速地将信里内容看完,然后,便以更快
“周姑娘,”侍卫毕恭毕敬道,“这是京城那边送来信,麻烦您交给王爷。”
周婉婉莲步轻移,接过信,对侍卫笑。侍卫见她拿过信,便离开。
在前些日子逃亡中,周母得病,如今卧在床上,连吃饭饮水都要靠人伺候。可周婉婉却没有陪在她身边——相反,她利用着这难得时光,挖空心思要钓上康王这个金龟婿。
康王这段日子过得很颓靡。他常常喝酒,每日酒醉时边叫着“鸿雪”“小雪”之类名字。周婉婉知道那似乎是他曾经个奴隶,可她并不关心。
而康王清醒时,会不断询问人找到周采没——周采与小雪,仿佛他红白两朵月季,他如今失去小雪这颗朱砂痣,便不能再找不到周采这抹白月光。比起小雪,周婉婉更在乎周采。
柳辙看着他,也笑。
“真像周逊……周逊,可惜,周逊要比你冷得多,漂亮得多,不过你穿着这身他穿过衣服,确实更像他……倒也不错,他是周逊,你就是周逊,以后,就叫你阿寻吧……”
那刻,周采迟钝脑子终于仿佛听见什。他惊恐地想要叫声,身体却没有力气地瘫在榻上。
而柳辙托起他脚踝。
“脚底倒是有许多伤疤,罢,裹裹也看不出来。”他对那个妇人道,“你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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