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镇痛幻觉也消失。没有向他走来少年,没有放下伞,没有人在他死前看向他,同他说过话。
他终于看见最后结局——在他最后幻觉中,那个十六岁少年撑着伞,在长夜未明小巷里漫漫地走。他发尾乌黑,脖颈雪白,撑着伞,也是如冰雪般雪白。
他就这样步步地走过小巷,走出小巷。
走出容汾最后生命。
——他次,也不曾回头。
人生如走马灯回放,他在恍惚窒息间,极致痛苦间,看见幻觉镇痛。他看见远处,有个少年向他走来。
他十六岁,撑着白色油纸伞,整个人干干净净。
那是……十六岁周逊。
他眼泪当时就落下来,不知道混着血,还是污泥。他看着少年走向他,向他蹲下,把伞放在他头顶。
‘你会原谅?’他蠕动着嘴唇道。
他从开始……原本就该爱上这样溪流。
他倒在泥水中,死亡在降临他,他右手痉挛着,如鸡爪,仿佛抓住什东西,仿佛想要什东西。
不远处,皇帝抱着周逊,他肩膀上有血,却还是在安慰他。周逊把脸埋在他怀里,似乎是想哭。皇帝让他抬头,说说笑笑,对他比个鬼脸。
个滑稽鬼脸。
于是那边周逊便破涕为笑。
他看见伞下少年脸,少年看着他,眼眸如冰雪,声音也如冰雪。
“你不配。”
“原来这样文不值啊。”
那是容汾留在世上最后句话。
其实他死亡也是好……至少,那个人人生中,再也不会有这团垃圾。
他们看起来是那样般配,那样恩爱,那样……
相爱。
那是双……璧人啊。
天造地设璧人。
而他自以为是补偿对于他来说,从来都钱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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