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分到官田不算少,每年正常种满两轮,如若只管家里口粮完全足够,就是手头存不下几个钱。
是以勤奋些,等日头没那烈就去河边捕鱼,或到山里打些兔子野鸡之类。
若口粮余剩不少,在这炎炎暑夏不好动农户,则闲下阵,坐不住就在村里逛逛,到树荫底吹风,等今年新批树长好交到地主手上,总能有点钱攥在手里。
林殊文在院里喂鸡,跟小鹅玩,许是药效起,眼皮渐渐沉下。
他揉揉双眸走进屋内,胳膊趴在桌侧角不动,呼吸慢慢均匀,安安静静睡。
林殊文觉察自己褥子对男人而言太小,无措地抓下头发,最后把褥子盖在严融之腹前,轻声道:“盖肚子,这样不会着凉。”
句话引得严融之想睁眼看他,但自己都躺人家床,不好做得更过。
林殊文搬来凳子坐在旁边,自己出会儿神,望着男人沉静睡颜发呆。
他起身把窗后布帘子落下,屋内光线暗下几分,闭眼时候会舒服许多。
林殊文昨日直在睡,这会儿喝过药倒不困。他见严融之似乎睡沉,方才眉宇间隐忍渐渐松开,便悄悄绕去前屋,把几盒蜜枣收进矮柜,鬼使神差,又摸出颗枣子含进嘴里,很是清甜。
日药钱是多少?”
严融之忽然间觉得心堵,随口说,很快,林殊文把近日辛辛苦苦抄写书籍刚挣钱全部推到他面前。
对上少年小心翼翼而闪烁光芒双眸,话停在嘴边,严融之无奈道:“头疼,想睡会儿。”
林殊文愣:“那、那扶严爷坐马车……”
严融之索性单手支着前额,闭目道:“这会儿只怕颠些叫更不适。”
严融之很少在午后睡觉,合会儿眼睛,并未完全没有意识。
相反,他听到林殊文在院子弄出细微动静,这会儿没声音,起身走去外屋,把睡着少年拦腰抱起,放回床上让他舒展着身子躺下。
***
林殊文休息不足,加之不重视,就像昨夜那样,药都没带走就跑。
严融之盯着他喝药睡觉,过些时候便到外屋泡些云耳,切出半片腊肉备用。又取三个鸡蛋破壳倒入碗中,从菜地摘些葱。
***
日光不似正午那样晒人,林殊文在院子里看会儿杂书,心绪总无法集中,直想往屋里头张望。
他索性给自己找点活儿,盛半盆水洒在院中石板,手里攥把米慢慢喂围在脚边玩闹小鸡。
入夏后交纳赋税,田地里又种上新谷物,农民下子就闲下来。
这带村民至少都种十几年树,年年更替,总有长成树木。不似其他种瓜果或药材农户需得勤加巡视,每个月到山里两三趟即可。
林殊文呐呐,下子没办法。
他道:“去唤罗文大哥,让他请秦大夫过来看看。”
严融之蹙眉,结果等林殊文绕着自家院子寻找两圈,那大辆马车不见踪影,罗文不知道去何处。
他急忙回屋,瞧见男人眉宇似有隐忍,情急之下靠过去扶住对方手臂:“罗大哥不知道去哪里,严爷,扶您到床上休息会儿。”
属于少年气息迎面袭来,严融之侧阖目,自己枕少年枕头,对方还替他拉起张没他半身量大薄褥盖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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