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从缺口往下面望去,下面是间宽大卧房,苦真正在张矮榻上闭目打坐,雨儿披头散发地跪在卧房中央,被那串佛珠法器死死捆着。
不知过多久,周悦都快打哈欠,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回房睡觉,苦真终于开口:“你想好吗?”
雨儿沉默片刻,哑声道:“已经说过很多次,凶手根本不是,是那个黑衣人把抓到破庙去
只是怕哥哥再缠上来,自己把持不住。刚才哥哥给自己抛媚眼时候,自己已经有些坐立不安,如果真在这种随随便便客栈里,在这种无名无分情况下,轻易要哥哥,既轻贱哥哥,又害哥哥修为,他会后悔辈子。
周悦好奇道:“只是什?”
顾雪城想到之前自己已经决定,要假装不知道哥哥心意,赶紧改口道:“只,只是两人睡太挤。”
周悦点点头:“这倒也是。那你睡隔壁吧。”
他脸上温和淡然,心里笑得打跌,打雷时羞答答地赖在自己房间里,不打雷又磕磕巴巴地找借口回去,这就是别扭青春期吧。
,但不知道是不是魔气。可倘若他真修魔,又已经有所小成,为何不屠整座金蕊楼,远走高飞?”
顾雪城点头道:“确实,那小倌并非善良豁达之辈,若他当真修魔,那老鸨如此待他,他第个开刀便是这金蕊楼。”
周悦沉吟片刻,也琢磨不出什,便摇摇头:“罢,明日再说吧,天色晚,该歇息。”
他忽然想起什,忍不住对顾雪城俏皮地眨眨眼睛,调侃道:“今晚没打雷,你还要和哥哥起睡吗?”
顾雪城见他对自己眨眼,整个人微微愣,随即不知所措地垂下眸子,雪白耳朵渐渐泛起淡淡粉色。
温暖烛光中,顾雪城看着对方秀雅苍白容颜,看着那双明亮多情眼睛,想着方才那个含羞带怯媚眼,又想起对方在梦里热情缠绵,雪白脸颊止不住地发烫。
他不敢在周悦房里继续待下去,但又舍不得离开,磨磨蹭蹭许久,拿起两块糯米饼,可是看见只剩五块,又忍痛放下块,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屋。
顾雪城离开之后,周悦就吹灯。
但是吹灯之后,他并没有睡下,而是在榻上静静打坐,直到半夜子时,他才翻身而起,从芥子袋里拿出身黑衣换上,而后轻盈地翻出窗外,个轻纵上屋顶,悄无声息地往苦真院子掠去。
此时已是深夜,苦真院子里只有间卧房亮着微弱烛光,周悦蹑手蹑脚地趴在那间卧房屋顶,轻轻掀起块瓦片。
周悦见他窘迫,心中大乐,变本加厉地凑过去:“嗯?小城儿?”
顾雪城简直手足无措,他艰难地挣扎许久,终于红着脸道:“这院子还有好几间空屋,今晚就不和哥哥起睡。”
周悦暗暗笑得肚子疼,但也不好太过分,免得把孩子逼急,便本正经地点头道:“哦,那也好。”
看这小子又羞又窘模样,估计他自己也知道,这大人,竟然还害怕打雷,还要赖在哥哥房间里,可不是什光彩事。
顾雪城微微愣,似乎没想到周悦居然答应得这快,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哥哥,你别多想,没别意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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