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说不下去
。
他回想着青夏
笃定语气，回想着众人苦苦劝诫，回想着白晨雨绝望凄厉恶毒咒骂……慢慢地，
股极深极深寒意从他心底渗出来，个他从来不敢想，也不愿想念头，渐渐浮现在他脑海里。
或许……或许那人早就不在。就像他族人说那样，身体化为他生前最喜欢雪白梨花，魂魄化为天地之间渺茫灵气，来得干净，走得洒脱，从此无处可寻。
因为那人是小狐仙，因为那人死而复生过，因为那封温柔宽慰绝笔信，因为九年前那场如梦似幻心魔幻境……让自己有幻想余地，有可笑可怜祈盼。
于是，自己死死抓着那几根救命稻草，不愿面对冰冷现实；不愿面对白晨雨恨之入骨恶毒咒骂；不愿面对根本找不到丝魂魄事实；不愿面对众人把自己当成疯子般怜悯目光……
自己厢情愿地认为，那人以前回来过，所以这次还会回来，然后拼命寻找天材地宝，拼命为他重塑身体，细心做好各种准备，满怀期望地等待着……
整整十二年，自己竟然直固执地相信着，被那样残忍地羞辱凌虐之后，满头长发片雪白之后，心灰意冷地从云雪楼上跃而下之后，那人还会回来。
自己真是太可笑，太可笑。
顾雪城渐渐有种浑身发软感觉，好像苦苦支撑很多年脊柱，忽然被毫不留情地狠狠抽走，胸口片空空荡荡，仿佛大梦初醒般。
原来，那人已经死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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