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琐碎事情忙完,他们同喝完热粥,裴灼把他带回床上换睡衣,用热毛巾细细擦他身体。
“这两天先不要洗澡,再着凉更麻烦。”
陆凛小声道:“会不会不好闻。”
裴灼想想,把自己睡衣裹在他身上:“这样你就闻不到药味。”
陆凛想解释,
外面还在下雨,每扇窗子都布着蛛丝般雨渍。
裴灼找到陆凛先前裹着他那张毯子,仔仔细细把他包裹好,拿出手机点外卖。
他在相熟店铺那叫姜丝鱼片粥,还有两三份好消化又简单小点心。
陆凛靠在沙发厚厚枕头上垂眸看他,额头滚烫温度终于是退下来。
“你等等,”裴灼趁着外卖还没有来,牵着阿毛道:“带它出去溜下,马上回来。”
也有小夫妇诧异地看过来,然后个匆匆拉着另个走开。
裴灼并不想再管这些事情,兀自抱着他生病爱人,有下没下轻抚他碎发。
他和陆凛都做事稳妥,早就把后路留好。
如果无风无雨,他们便是守在麦田里两个老师,带届又届学生长大,看着学生们长大毕业,看孩子们笑着和他们两挥手告别。
这样简单而沉默爱如果被公开质疑,未来可以起走路也有很多。
世界尘杂混乱都被这香气悉数屏蔽掉,切脏污喧闹都在此刻与他们无关。
陆凛安心地靠着他睡着。
裴灼从未看见这男人生病,感觉他像只兽。
野兽生病时总是选择闷着,好像不声不响多闷会,所有难受就会自行消失。
其实这样也很男人。
天尽顾着忙活试卷作业那点破事。”
“怎又数落到你自己身上去。”陆凛笑无可奈何:“裴老师,小灾小病而已,很快就过去。”
点滴速度很慢,起码还有四五十分钟。
输液大厅人多口杂,前门有儿女扶着老人茫然四顾,旁边有小孩嚎哭不停。
药水味和潮气混在处,灯光发黄照人不舒服。
陆凛凝视着他,忽然道:“裴灼。”
“在?”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和以前好像。”
就好像突然角色调转样。
裴灼两三步走过去,很响亲口他额头:“这叫夫妻相,好事。”
凭资历学历,他们可以开辅导班继续教书,转换别职业也很不错。
陆凛靠得住,他自己也不差,总会有很多条路走。
此时此刻,裴灼根本不关心那些过路人眼光。
他只想爱他,全心全意爱他。
两人再度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沉默,隐忍,不愿意让其他人感受到这份不适,自己扛着所有细密感觉。
裴灼也只能佯装没有察觉,悄然帮忙分担点点。
他先是主动让陆凛靠着自己睡,半晌还是伸出只胳膊圈住他,像是担心他滑下来。
两个高挑瘦削男人靠在起,在医院这种场合里有些显眼。
偶尔有小孩脸好奇地路过他们,目不转睛地看好久。
陆凛确实是连着忙碌两个月累着,他原本在这种环境里没法睡着,而裴灼来刚刚好。
他靠在爱人肩上,就能闻见淡淡香味。
前调是香橙树叶和蜜柑,像夏天。
中调化作角果藻,像海洋。
临睡着前又嗅下,就变成琥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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