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发出不似人声嚎叫,面具人却堪称优雅地捡起那张脸皮,随风晃晃。
“既然你不要这张脸皮
他看见那张面具上在嘴之外,又长出双眼、只鼻子、对眉……渐渐地,张极为熟悉,又极为扭曲脸,出现在面具之上!
这张脸注视着惊恐挣扎着苏清,发出婉转低语:“苏郎,你过去不是说,最喜欢手……和听唱戏?这第出戏便是——”
“变脸。”
“戏子会变脸,文人变脸却更胜戏子筹。戏子能变是表象,你们这些薄幸书生能变,却是人心。既然你不要这张脸——”人脸露出扭曲笑意,“那就给你揭去!”
“啊!”
“你……”
恐惧终于涌上心头。
知府家在城北,而这个自称“婉莹”女子,路上,居然路引着他向南走!
而南边……则是……
“还能在哪里喊哑,当然是在棺材里喊哑——”它脸上人皮面具,突然开始沿着嘴角裂开,“在棺材里喊你好久好久——”
“怎?”
“你——你脸上面具——”苏清几乎发不出完整声音,他惊恐万状地道,“它……”
原本完整面具上裂开条小嘴,它痉挛扭动着,似乎在发出无声而痛苦嚎叫。女子对此却是无知无觉,她转过头来:“面具怎?”
她嗓子,竟然极哑,如破风箱!
“你嗓子——”
费好大劲才把它捞上来。
鱼儿入不透明水囊,也就不再挣扎。见到鱼儿入手,戴着面具女子这才露出点笑意。
月上柳梢头,戴着面具女子接过水囊。随着两人行走,鱼在水囊中晃晃。
“差不多是归家时候。”女子突然道,“再不回去……”
“你爹爹没有找人来接送你?”
书生发出扭曲嚎叫声,更多手从墙壁里伸出,它们皆生着尖利指甲,划上他脸!
然后点点地……沿着边缘……
将他脸皮,剥下来!
“这第出变脸,是张白脸。软饭硬吃小白脸。”面具下人柔声道,“第二张脸,是张红脸。张自己不要脸皮……血肉模糊红脸!”
“啊——”
“——你却直没有来。”
“啊——!”
苏清转身欲跑,十几只惨白手臂,却从地下伸出来,捉住他双腿!
那些手臂皆是纤秾合度,曲线优美,若是吉良吉○在此,或许会觉得这里是处幸福天堂。
然而对于苏清而言,这个地方却宛若地狱!
“喊哑。”女子低低地笑。
“喊哑?”
婉莹这句话来莫名其妙,他刚要问询,便发现自己到达个熟悉街口。
街口荒芜寒凉,其内无灯。身白衣、戴着面具女子,在街口凄清月光下,“看”着他。
她脸上面具上,还带着几丝若有若无微笑。
“家马车,在那边巷子里。”女子说,“你送过去吧。”
苏清不疑有他,立刻跟上。
他们走过条条巷子,原本喧嚣朱雀街,被他们抛在身后。
道路越走越寒凉,越走越寂寥。除去冷月,便是被寒光所照亮砖瓦。
在走路后,苏清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看向身边女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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