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按你本心,去和他们相处吧。这就是想请你做事。别……已是缕游魂罢。就此别过。”
路听琴急切道:“等等,那他呢?”
坠月仙尊听懂这含糊指代,背过身。
“任凭你决定,仅提句。”
他将自己隐没在桂树茂盛树影里,身影明灭,身形逐渐淡去,
“路听琴,……向你致歉,也向你致谢。你是彼世,是此世你。们本质为,境遇不同。请你原谅,选择。”
路听琴动动手心。轻如无物桂花瓣,雾气般落在他掌心,微微动,纷纷飘向别处。
他时间满腔话想问,不知从何开口。“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人拉过来。不原谅。”
坠月仙尊冰凉指尖,搭在路听琴掌心。“感受到,你不曾气恼……请帮。”
“帮你,能做什?”路听琴想起重霜目光,“你说无上尊,就是你那龙徒弟。他未来会破开什屏障,毁灭世界。你需要引导他?”
梦吗,说明不论怎样,自己都会迎来这样结局?
坠月仙尊眼睫覆盖上层白霜,视线空洞、没有聚焦地对准路听琴方向。
“已是缕无名游魂,即将转世,现在路听琴是你。这不是梦,是歉意。”
像是应和他话,尸山血海般令人窒息情绪散去,白茫茫无垠空间,显出株苍郁桂花树。
清风拂过,满树桂花打着旋,点点如星子般散落,在梦里萦绕着秋日香气。
“人龙混血,多因力量失衡而致死,前期要先成人,再化龙,鞭笞以判进度,取血以弱身体,入灵以引修行;筑基后期,以骨为丹,化作龙核,去东海,不要南海……将你乾坤袋里初骨淬炼后给龙
“哼!”坠月仙尊从喉咙里愤怒地哼出声,树上桂花如雨下落。“无上尊,管他去死。现在他已是你弟子。只望你代,多看着师父、师兄师姐。”
坠月仙尊垂下眼帘。“那些魔物低语……从进山之始,就围绕着。听着,听着……对不该提防人,提防太多。对应该解释人,解释太少。到最后,为时已晚。”
路听琴拂去坠月仙尊指尖朵花瓣,拍拍他手背。
“穿过来后,师父和师姐似乎在山外,还没见到,你师兄们都很照顾人……他们好像误解很多事,现在也渐渐想通,你看到吗?”
坠月仙尊缥缈身影,向后散去,回到那棵桂花树上。
坠月仙尊袭白衣,披发、赤脚,盘坐桂花树上,抬起手,接到片落花。
“在你尚未经历未来,已经历过去,无上尊统御四海,破开屏障,天地异变,迎来末世。天道选大机缘者,即,重活世,引其走入正途……不愿。再活遭,无非重蹈覆辙,何必。化作游魂,重新转世。作为替代,天道召来你。”
坠月仙尊轻飘飘落下树,捧着满掌心花瓣,步步,走到路听琴身前。
“天行有道,诸天世界,森罗万象。无数人情故事,以梦或灵光,流转到无数世界,化作话本。你在彼世可能听说过,为故事中人,也真实活过。”
他将花瓣放到路听琴掌心,神情中阴郁稍稍淡化,露出点微弱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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