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路听琴道。
重霜松口气,迷茫道:“不知道……化形之后,并非人、也并非龙。师尊与各位师伯愿意收留,又真有资格留下吗?不留下,又能去哪呢?”
路听琴没有立即回答。他听着也有点茫然,这种心理问题太复杂,不是他专长。
“你不化形就会死,”路听琴道,“你现在担忧事都是能克服东西。只要能活,就要努力活下去。”
路听琴说完,阵沉默。重霜问题不难解答,只要他化形成龙观念改变,自然能发现新天地。反倒是路听琴自己,在生存问题前不知道该怎作答。
师尊东西沾上妖鳞。”
妖鳞?重霜怎还没绕过弯,不能接纳自己是半妖。路听琴有些头疼,劝说道:“这不是污浊东西,既然长在你身上,你需要接受。”
重霜系好带子。他感受着自己脖颈处皮肤与路听琴绸带相接触,就好像路听琴在抚摸他脖颈似。他点头,轻声道:“是。”
路听琴严肃地说:“重霜,们此行去东海龙宫,为探听这片金鳞内情,二为寻龙族助你化形。你诚实跟说,你做好心理准备吗?”
化形过程坎坷而痛苦,如果重霜有犹豫,路听琴必须让他坚定信念,才能成功。
玄清道人说,他好像舍命也无所谓,要帮坠月仙尊完成愿望似。
这话没错,路听琴确实有过这个念头。不是出自什大无畏精神,只是单纯地找不到方向。
他本来就是缕异世魂魄,在这世界人生地不熟,总有种路过此地,完成任务就可以走感觉。等重霜能拨正轨迹、坚韧又茁长地活下去;等玄清门欣欣向荣,师兄们与自己消除误会,愉快地度过段时间……
等这具身体魔气发作、救治不得,离去就离去。毕竟坠月仙尊魔气根深蒂固,在原有时间线也早早堕魔。认识他人就算伤心,漫长时间后也会走出去。
如果能活下来,路听琴会去尽力感受这个世界。如果他灵魂离开寄存躯体,好像也没什。路听琴想到此,并不恐惧,甚至有丝期待:到那时,他能回到熟悉世界,看眼课题进度、看眼便利店前喂多年猫吗?
重霜道:“……弟子,弟子不敢欺瞒师尊。”
“你不愿化形?”路听琴道。
“……愿。”重霜愧疚地低下头,“是弟子魔怔,时抗拒成妖,难以接受化形。师尊说过,需要龙血治愈魔气,弟子活到今日全靠师尊,必将全力以赴、完成化形。”
路听琴面若寒霜,还是觉得不对,“如果不需要龙血呢,你就不化形?”
重霜惊惶地看着他,“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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