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琴迷糊着说。他头很重,胳膊阵阵发冷,心
口依旧疼着,好像待在个冰窟里,骨头里每个缝隙都是冷,指尖尤其冰凉。
厉三这次没有马上走,他趁奶橘睡得正香把竹篮子搬到外面房间,又拿几个汤婆子塞进路听琴被褥中,等到路听琴紧促眉头微微松开,才走出门拿出传音符。
路听琴没有睡着。他知道厉三动作,但太过疲惫做不出回应。他朦朦胧胧地察觉到,这种状态就好像前些日子,他无所谓求生,单纯等死时样子。
魔气发作时胸前会往外溢出黑雾,玉牌也会浸出师祖灵力。此时他算不上发作,只是身体衰
“嘤,话本可以吗?阿挪不想念正经书……”奶橘鼻尖蹭着路听琴手。
“……可以,但书不分正经不正经,知识是能够获得乐趣东西,不能和枯燥联系在起。你这个说法是从哪学,待会跟好好说下。”
奶橘尾巴炸成毛团团,边往外撒腿跑,边叫出声,“嘤嘤嘤,知道嘤嘤!”
后来,路听琴在阿挪错字连篇阅读中,门心思纠正读音,忘心口钝痛。
再日,厉三帮他看诊。
奶橘就睡在他身边竹篮子里,虽然晚上大大小小鼾声吵得他睡不着觉,路听琴也不愿让她离开。他陪奶猫玩几天,等估计奶橘心里对于他突然失踪阴影消差不多,又准备提起功课事。
“呼呼……”奶橘四脚摊开睡着,鼾声此起彼伏。
路听琴等着等着,靠在榻前睡。
他在阵刺痛中骤然惊醒,心口好像有锥子在凿,牵动着神经阵阵发颤。
路听琴闭目忍半晌,疼痛稍缓后,听到奶橘鼾声停阵,轻声叫道:“阿挪。”
路听琴在药师谷暂且住下。他每日都问问厉三外界情况,按时接受厉三把脉、喝药。
药物不能阻止魔气侵蚀程度,可以缓解外在不适症状,饶是如此,路听琴依然觉得愈发困倦,好像睡不醒似,每天睡去都担心会起不来。
“他们回吗?”路听琴在今日把脉时,惯常向厉三问道。
“还要等等。”厉三按着他手腕,“现在睁眼,困吗?”
“困。”路听琴如实说道,“心口也有点疼。”
“他们回吗?”
“再等等。”厉三把路听琴手腕放回被子,帮他将被子盖好,“很冷吗?”
“有点。”
“把炭火烧热,这样会热吗?”
“还可以再热些。”
奶橘打个哈欠,舔舔爪子,“嘤?”
“你起来,看看胸前有没有黑雾冒出来。”
“黑雾?没有,听琴你难受吗?”
“没事。”
路听琴手臂微颤着,拎起奶橘竹篮子放到地下,“去找厉师兄随便要几本书,回来念给听,好吗?”
“不能再增加药性。”厉三皱眉道,“接下来,你要忍忍。”
“没关系。”路听琴安慰道,“不碍事。”
厉三又嘱咐几句,便出去照料灵兽和研究药方。
路听琴身后靠着个兔球抱枕,怀里抱着个,闭着眼睛发起呆。
他现在过得很舒服,睡在温暖被褥里,知道在药师谷除厉三不会有别人闯进来。无聊时可以出门看看银狼、白鹿,厉三会抱着各类兔子过来。偶尔黑猫在外面遛弯回来,也会进门讨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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