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楚冀脑子里闪过很多个可怕念头。倘若因为楚栖过错而导致神君缺席甲子之聚,皇室定会成为众矢之,那只怕是要被认为,神君抛弃楚氏,民众是要反天!
楚栖光是看着他们脸色,就没忍住开心地笑起来。
他倒是不清楚这些人究竟在害怕什,不过他们知道怕,那就是值得高兴事。
“偷?”楚栖捧着那羽冠,歪头兀自欣赏着,笑吟吟地道:“这是从他头上亲手摘下来。”
楚彦惊:“你见神君?”
这多年来,南唐皇室族真正见过神君也就只有当今太后,那还是六十年前事情,景帝刚刚出生。
当今天子日盼夜盼,为就是在六十大寿时候可以得见神颜,这也不是每个皇帝都能有殊荣,那天,身为皇帝,可以享受神光洗礼,甚至可以以坐礼伴在神君身侧,聆听教诲。
而今年,就是甲子时候,所以年前听说楚栖对神君抱有非分之想,景帝才会出离愤怒,宠妃病重不过是为这个愤怒加把火。
景帝最怕,其实还是如果楚栖真惹怒神君,他生仅有次殊荣机会将会打水漂。
楚彦和楚冀都屏住呼吸,心跳加快。
楚栖行事通常会做好最坏打算,故而被拆穿也并不意外。但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定然不是对手,权衡不过瞬,楚冀冷笑甚至还没消失,便见他拔腿就跑。
楚彦大喝:“给追!”
溜儿官兵呼啦啦地跟上去。但这个方向让楚栖很快重蹈覆辙,走投无路。
他站在悬崖边儿,后知后觉想起这个情况似曾相识,但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具体是如何发生。
直到楚彦声音传来:“怎,还想再跳回?”
楚冀和其他官兵却是惊疑不定:“你如何能碰得到他?”
“何止呢。”楚栖洋洋得意,
这东西最好是仿制,否则,否则……别说是景帝,就是他们,都绝对绝对不会放过楚栖。
尽管,他们本身就没想放过楚栖。
但如果楚栖真偷神君羽冠,若因为这个惹怒神君让今年甲子之聚打水漂,那可真是百死难赎其罪!便是死,那也是要鞭尸!!!
因为不只是景帝期待,就连万民,都无比期待今年甲子之聚。
楚栖除夕之后就直住在山上不太清楚,但他们知道,为迎接这个甲子,百姓们已经自发地开始在晚上点灯,挨家挨户彻夜长明,为就是防止神君百忙之中游览周天,忘记回家之路。也是为表明大家都记得神君恩德,希望他可以回来看看自己百姓。
他转身面对咄咄逼人两位兄长,掌心托着那在月色下泛着微光玉冠,问道:“你们可认得这冠?”
刚才楚栖逃突然,这会儿他们才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思索这冠来头。只见那飘着羽带头冠晶莹剔透,其云纹精致细腻,完全不似凡品,仔细看还能瞧出灵纹暗溢,便是不识货人,只要见过神君画像,都很难说着不是真品。
如果是仿制,也仿制过于真实。
楚冀与楚彦脸色微微变,只是神情仍然不敢置信:“你,你偷神君羽冠?!”
司方神君与国运相连,每隔甲子会亲自出面谈经演教,为南唐祈福,每逢此时,必万人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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