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话,在那高高在上男人面前,全都压在喉腔里。
山洞里灯也精细与此处格格不入,可以看出来主人很努力想要提升生活质量,可惜瞧着越发不三不四。
两个人放慢脚步走入,忽然同时僵住。
空气里弥漫着股事后特有味道,夹杂着淡淡冷香,身着白色中衫,长发披散人静静坐在靠墙处,放在膝上指尖沾着灰尘,似在打坐调息。
那张脸明玉如水,色若春晓,当世罕见,正是司方神君。
神君嘴唇、脖子、脸颊,皆有破痕。
楚冀又何尝不知这点,但楚栖如果真亵渎神君,就这死,神君岂不是会降罪皇室?
来不及多想,他转身便走,楚彦恨恨地看眼悬崖,握紧拳头,也跟着他们去。
众人重新回到方才山洞,因着楚栖话,楚彦和楚冀只站在洞口,却无人敢踏出那步。
如果楚栖说都是真……那此刻进去,看到神君狼狈模样,只怕万死难辞。
几十人小队站在外面,呼吸均有些压抑。
重新将那不属于自己头冠戴在头上,那冠精细却不奢华,如主人般散发着清冷高贵气质,顶在他披散凌乱头顶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可是与他独处两个日夜,该做不该做全都做,只怕神君如今还手脚酸软,常卧不起呢。”
楚冀和楚彦都愣住。
此处临近神殿,谁也不敢在此说这样罪大恶极话,唯恐亵渎神听。
可楚栖不光说,竟还有证据,说他做。
求证心切,他们已经恨不得直接飞回山洞看个事实,心里无比期望楚栖不过只是撒谎成性。
两兄弟当即嘴唇抖动,双双膝盖软,双手掌心向上,恭敬而惶恐地跪下去:“贸然,惊扰神君清静……请,请神君,恕罪。”
片寂静。
两人惊湿衣襟,冷汗顺着额头滚落。
神君迟迟未令,两人只能继续跪着,他们额头贴在地上,汗水滴出汪水洼。
楚冀不停在脑子里翻找可以脱罪话,比如事情都是楚栖干,比如他已经掉下悬崖,比如表决心定会把楚栖找出来,无论生死尽数交给神君处置。
两兄弟对视眼,都心知彼此不会愿意做出头鸟,楚彦道:“觉得,他说当不得真。”
楚冀也是这样想,尽管那羽冠确又不像假,他还是找到说服自己理由:“司方神君法力无边,岂会被那小狼崽子制服?”
四目相对,兄弟俩齐齐走向山洞。
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探究竟,毕竟神君积威甚重,在他们心里,打死都不信楚栖真能得手。
只要进去,就可以证明,楚栖不过是在扯空砑光。
就在这时,后方眼睛泛红官兵里,忽然有个人举起手里轻弩:“你去死吧!”
楚彦立刻伸手去抓那箭,楚栖也条件反射侧身躲避,脚下却忽然空,身体站立不稳,射出箭矢尾端擦过楚彦手掌,狠狠插在他肩膀。
楚栖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冷漠至极而眸子牢牢盯住那个官兵,后直直坠下去。
楚冀脸色大变,反手扇子抽在那官兵脸上,大怒道:“何人许你动手?!”
那官兵低头不语,其他人却十分感同身受:“七殿下如此猖狂……实在是,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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