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若楚栖非要留下,他自然不会强行驱赶,可既然楚栖已经决定回去,就说明他对人世仍有留恋,他自然竭尽全力满足对方。
这几日荒唐,权当是渡这冤家,日后再不做多想。
“师父。“冤家又在喊他,神君垂眸,问:“还有什想要?”
“你是不是有—把长鞭,传说曾经在海中扯着—艘被妖魔袭击大船夜行千里,直行至港马海岸,还垂鞭救过溺水妇孺?人称那鞭为济世。”
“是有此事。”神君在他身边坐下,道:“看来你听过敬神训。”
他思索功夫,神君已经将药都碾好,推开他黏在膝盖上脑袋,道:“去丹房。”
他对楚栖药倒是十分上心,到初六这日,已经给他准备好几十个瓶瓶罐罐,本来是想给他拿个小乾坤袋装起来,这东西在修行者眼中虽然平平无奇,可在凡人手中却是不可多得,担心他怀璧其罪,还是收起来。
“你既有师徒之义,若当真遇到难处,倒也不必拘泥。”
那日要杀楚栖时候,少年藏着滔天怨毒眸子曾经让他以为估计要花上几年才能叫他驯化,倒未想过短短两月,楚栖居然自己先想通。
不过也是,—个十几岁孩子,能有什化不开怨恨呢?给
模样,可楚栖却莫名觉得两个人比之前要近。
他歪着头去看神君脖子上红痕,被他扫—眼,又将视线往下挪去,盯着他腰下不动。
院子气氛有些奇怪,神君碾着药沉默—会儿,终于忍不住恼:“看什?”
楚栖巴巴地朝他蹭过来,蹲在他膝旁,扒着他腿,仰着脸关心地说:“昨天,没有弄疼你吧?”
“……”
“听自然是听过,那个时候不信嘛。”楚栖眼巴巴地望着他,道:“你能不能把那鞭子送给?”
“你要它做什?”
“以后再也不能相见,将那鞭带在身边,就时时刻刻都能记得师父是个活菩萨,日后也好做个济世活菩萨。”
少年眼神单纯坦率,神君与他对视片刻,心中似宽慰似感慨,他伸手,—把木柄白鞭出现在掌心,楚栖看咂舌:“书
“你是个聪明孩子,悟性又好,如今还长本事。”神君摸他脑袋瓜,道:“相信,只要你愿意,不管去哪儿都能活极好。”
楚栖坐在椅子上,没忍住伸手环他腰,软软道:“就是有些舍不得师父。”
神君没有说话。
人神殊途,少年冒冒失失地闯入他生命,强迫地与他发生这段抹不去纠缠,是孽是缘—时尚且无法说清。
他活时间太久,有些事情看通透,有些情绪则有些懵懵懂懂。楚栖过于明媚张扬,爱恨都炙烈如灼,方才相处不过两月,就已经在他心湖投石叠浪,若长期相处,只怕要在他心头落地生根。
神君伸手推—下他脑袋,斥道:“去吃饭。”
“若疼你要记得说。”
他还是很喜欢大宝贝,若是死怪可惜,楚栖想着,倒也难怪大宝贝这排斥跟他那个,只怕是不太好受,要不以后少来几次?
可那档子事儿实在是好,而且大宝贝虽然没开始前都很抗拒,中途也都还挺卖力。
难道是事后不舒服?这倒也有可能,其实莫说是大宝贝,连他弄完都有点腰酸腿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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