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你还是国之君,万民表率,竟能为自己王权接连使用相同手段,次对自己女人,次对自己孩子。”神君声音从沉痛到沉怒:“这便是你行政手腕,你治国之道?!”
“若已无能到只能牺牲妇孺才能管理好个国家,南唐还要你这天子有何用?!”
天幕陡然划过道惊雷,闪电比火光更亮,伴随着他斥责,滚滚擦过耳畔。所有皇室子弟皆脸色发青,天子更是几欲晕厥:“是,是民众闹起,说楚栖危害神君,定要朕出面……”
“身为天子既不耳聪又不目明,不能辨别是非真假……本尊真是高看你。”
雷鸣滚滚,楚栖抬头,水桶粗闪电直直劈下来,正中不远处山头。
但神君抱很温柔,这让他可以抽出来时间,去记住更多人。
很多人在神君降临那刻便跪下去,包括头发焚烧皇后与亲自点火天子。
绝大多数人是惊恐不解,但楚栖发现,样有些人,比如那个开始为他说话圆脸女孩,神情露出淡淡欢喜,似乎在庆幸他劫后余生。
和不在乎为什会欺负自己样,他也不在乎为什有人不希望他死,他只知道,有些人该死,有些人活着似乎也挺顺眼。
“神,神君……”
楚栖没想过他会来。
在他想象中,阿娘死而复生,都比神君会来几率要大。
他太疼,烧伤疼根本不同于其他疼,甚至大过挖眼睛,那个疼不是瞬间,而是不停地,不断地,随着时间增加,疼痛也在频繁地增加。
在能力不敌时候,他习惯性地想要落荒而逃,但这次,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被火燎伤每寸皮肤都在嘶喊着疼痛,叫他只能无能地发着抖。
神君虚虚地托着他,不敢触碰:“师父带你回家,好不好?”
人群之中响起惊呼。
“尔等愚民,胆敢伤及吾爱,即日起降雨十日,以示天惩。”伴随着又道闪电落下,白衣身影飘忽而起,语调蕴含赫赫神威,沉沉砸在每个人心头:
天子声音带着颤抖,楚栖歪着头,看到他瑟瑟发抖身体,他想,如果此刻父皇跪是自己,怕是自己,那定是十分快意。
“以为经过屠宫事件之后,你会反思。”师父声音还是那好听,“你为你王权,将旱魃之祸引到萧妃身上,安抚万民,本尊素来不问人事,知道时候已经不可挽回,故按下不提。”
师父,好像在为阿娘说话。
当着那多人面,为阿娘说话呀。
楚栖仰起脸看他俊逸下巴,神情意外,但不妨碍他眼神期待而赞许。
“好。”楚栖缓缓抬起头,他记忆力非常好,视力也非常好,在这亮如白昼火光下,可以清晰地将每个人脸收在眼底。
他是真真正正睚眦必报人,每次被欺负时候,不会去想对方为什要欺负自己,他也不在乎他们为什欺负自己,既然被欺负,那就找个机会欺负回来好。
同理,如果有人要杀自己,那就找个机会把他杀,即便是个团体也样。
杀就不会被欺负。
他被神君轻轻抱起来,被抱时候也是疼,因为身上很多地方都被烧伤,或红或黑,连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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