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师,今天主任夸,说腹腔镜很不错,让在全科会议上展示……”
“陆老师,快考执医,这次应该能过吧,有预感,要是过就能留在急诊科……”
“陆老师,淼淼你还记得吗?何爸何妈送锦旗来,他们准备要二胎,孩子还没出生,
第二天,去医院看过陆青时之后,陆旭成便要离开,病房里,老人放下拐杖,在床边坐下来,拿起她手与陆青时交叠在起。
“也为陆家能有这出色医生而感到骄傲,百年之后,也可以放心去见她父母”。
活着时候陆青时等这句承认等多久,如今生死未卜时候总算说出口。
陆旭成脸上有些释然:“这句话或许早就该跟她说,不过,有你在她身边,放心”。
顾衍之眼眶热,险些又掉下泪来:“陆老……”
大部分长辈对孩子唯愿望其实不是希望她出人头地,只是想她拥有白头偕老爱人,然后平凡生。
“其实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把青时教……教这……”他想不出形容词,颤颤巍巍手指端起桌上酒杯,饮而尽,古铜色脸涨得通红。
“她要是能自私点该多好”。
陆旭成眼眶红,顾衍之也红眼圈,替自己斟满杯酒,送到唇边。
“从北京回来前天,她去看过您”。
老人都看在眼里,并且心里有数。
“明天回北京,以后就不麻烦你”。
“再多待阵子吧,等青时醒……”顾衍之挽留。
陆旭成摇头:“还能活多久呢,死也要魂归故里,更何况也快开学,得赶回去给孩子们上课”。
这些日子,陆旭成本可以去住酒店,却在她挽留下住进客房里,也多亏他,这个家里才不那冷清,也多亏他能知悉她痛苦,两个险些都失去世界上唯亲人人互相相依为命。
老人立马吹胡子瞪眼:“当着青时面你该叫什?”
顾衍之抹掉眼泪,也不忸怩,清脆地喊声“爷爷”。
老人满面皱纹脸上开出花儿:“哎!”。
除顾衍之,于归也经常去看她,虽然急诊科和神外隔栋大楼,但少年人还是时常抽空往她病房跑。
有时去找她主治医生讨论病情,有时在病房里独自絮絮叨叨说上半天。
陆旭成怔:“什时候?”
“除夕那天,您还在上课”想到从前,顾衍之又不免落下泪来,白酒辛辣呛喉也抵不上她心中半分痛苦。
“也听见您说那番话,青时她……早就原谅您”。
陆旭成突然老泪纵横,用粗糙手背抹着眼泪,顾衍之递去纸巾,此刻已分不清是谁在安慰谁。
“事到如今,虽然痛苦,但也为她骄傲,爱人是世界上最优秀医生”。
陆旭成存在对顾衍之来说是另种温暖,哪怕他什也不做。
而顾衍之亦是如此,她是离陆青时最近人,从她那里他听说很多关于自己孙女趣事。
在他缺席陆青时人生这多年里,她已经长大,长成个独立、坚强、拥有出色技术与永远为患者着想优秀医生。
并且拥有位不管何时何地,永远都爱护她、尊重她、支持她爱人。
这样就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