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瓷瓶，回头看
看白衣女鬼。
秀美
女子微笑着朝他点点头。
大根老师连忙拔掉瓶塞，立刻闻到
股浓郁檀香味儿。
事实上，大约因为此处是佛堂，常年香火缭绕，线香特有气味早就浸透屋中建材与木料，即使多年来再无人
大根老师顺着女鬼指点转头，看到座佛龛，上面供着尊雕工极其精美白玉佛像，佛前还有张红木供桌与三个锦绣蒲团。
莫天根这才注意到，原来钟鼓楼二层，是间佛堂。
只是很显然，这幢宅院里妖怪都不信佛，所以佛堂早已荒废多时。
白玉佛像布满灰尘与蛛网，供桌上鲜花、点心、果品都腐败成堆看不出原貌灰黑残渣，香炉只脚断，倾斜翻侧，余灰几乎全都洒到桌子上。
这次，莫天根没有立刻明白鬼魂意思，忍不住回头，又看白衣女子眼。
回生二回熟，等到第三回时，大根老师都见怪不怪，已然能坦然而淡定地面对。
果然，看到莫天根扭头，那白衣人影就抬起手，朝他招招，似乎是示意他过去。
——好吧！
莫天根用力咽口唾沫，飞快地给自己做点心理建设，硬着头皮朝白衣人影走过去。
双眼渐渐适应黑暗环境之后，他看清面前白衣人真实形貌。
钟鼓楼里片漆黑，没有烛火也没有灯台，仅有光源全都要靠庭院外照明。
莫天根翻窗进钟鼓楼，扒拉着窗棱朝外看去。
院墙外有火光摇曳，已经朝着他这边而来。
“日勒！”
莫天根冷汗涔涔，背上湿片。
他看到白衣少妇依然抬着手，执拗地指向同个方向。
莫天根只得凑到佛龛前，仔细研究起来。
这看，倒是让他注意到件刚才被他忽略掉东西。
供桌角，有只长方形木匣，上面桃枝纹路很是精致，只是现在落满灰尘，看上去毫不起眼而已。
莫天根伸手取过匣子，打开看，发现里面装着只长颈阔肚青花瓷瓶。
那是个年约三十岁出头少妇，体态清瘦，五官秀美，身穿月白底色刺绣罗裙，双手交叠着垂在身前，姿势很是娴雅，看就是个教养良好大家闺秀。
但即便女子气质斐然，也依然无法改变她虚无缥缈不真实感。
莫天根盯着面前清秀美妇，嘴唇抖抖，勉强挤出两个字：“你、你好……”
白衣女子嘴唇勾起，露出个隐含哀愁苦笑。
然后她伸出手，纤纤玉指朝身侧指。
外面那群妖怪是凭着“人味儿”来寻找他，只要没有那块能够掩饰身份木牌，哪怕他爬树翻窗躲到钟鼓楼里，怕也藏不多久。
就在大根老师急得不行，甚至考虑要不要尝试着冒险突围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细细声：“咔擦”。
那声音很轻很细，要是不仔细注意，会误以为只是木料变形开裂发出动静，但莫天根还是吓得汗毛倒立，心脏骤然缩紧，差点儿没直接从窗户蹦下去。
他捂着胸口，战战兢兢地回头。
因为才进入钟鼓楼不久，莫天根视力还没完全适应建筑物里暗度，只能影影绰绰分辨出屋子深处似乎有几个大物件轮廓，还有个身穿白衣半透明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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