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条半透明黑色胶条,很轻很薄,湿水以后,便向内侧卷曲起来,被那姓柳法医夹在镊子尖端,微微地摇晃着。
“主任,这是什?”
助手中更年轻些那个,疑惑地问道。
“如果没猜错话,这应该是装垃圾用那种黑色塑料袋。”
他边解释着,边将那丝半透明黑色塑料薄片小心地放到物证袋里。
“嗯,确实能看出点东西。”
像是早习惯那股呛人腐臭味,那姓柳法医回答声音很平静,甚至听不出多少起伏。
“手指皮肤开始出现膨胀、起皱,呈典型漂妇皮样,推测已经在水里泡数个小时。”
所谓“漂妇皮样”,是指人体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皮肤呈出和旧时负责浆洗活计妇人手部皮肤样,发白、肿胀和发皱改变。
断手上有好些斑斑驳驳伤口,不过它在水里浸泡有些时间,伤口表面血迹都浸洗得很干净,倒是方便法医检查。
度,刚好能够看见,那位法医双眼,在薄薄镜片下弯成两弯月牙形状——他明显是在口罩遮挡之下,笑起来。
这笑容实在来得太过不合时宜,戚山雨不由得愣住。
他脑子里突兀地联想到以前还在公安大学时,由师姐学长们口耳相传留下各种“江湖传说”,从最经典校园鬼故事,到难以解释诡异巧合,花样品种不而足。
其中有数量不少类,就是关于法医们种种奇葩传闻,比如把手术刀当做餐刀,对着高度腐败尸体也能面不改色地切着牛扒什,听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这些都市传说,听归听,戚山雨从来没有当真。
“所以,想,这只断手,也
“皮肤表面见多处伤痕,小创面边缘不整,可见锯齿状小齿痕,应该是老鼠啃咬痕迹。尾指缺失,从断口边缘,还有小鱼际附近弧形刺创和撕裂痕迹来看,应该是被犬只咬断。”
身穿白大褂男子说着,用镊子轻轻点点手腕部截断面,然后夹住断骨旁边条肌腱,稍稍往外拉开点。
“至于这里,伤口较为平整,但桡骨和尺骨上能够看到反复摩擦留下直线状切割痕迹,而且痕迹前后端宽度和深浅基本致,个人初步推测,分尸工具,应该是弓锯之类重量较轻,而且容易滑脱锯子。”
那柳姓法医字句清晰地说完,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尖端探进断手食指指甲缝里,夹出条细窄而轻薄黑色条状物,在众人面前轻轻晃晃,“还有这个,你们看。”
戚山雨和安平东,连同帮忙两个助手,都条件反射地将脑袋凑近点,想要将那不足两厘米小玩意儿看个仔细。
在他认知中,法医只是万千行业里其中种,就算工种特殊些,也不可能会做那些渗人怪异行为。
只是,他却在刚才那瞬间,确确实实地看到眼前陌生法医掩藏在口罩下诡异笑……
就在戚山雨走神当口,沟渠里断手已经被捞起来,那原本被污水隔绝掉大半腐臭味,立刻变得浓烈起来。
“怎样,柳主任,看出什线索?”
安东平皱起眉,单手捂住鼻子,站在三个穿着白大褂年轻男人身后,瓮声瓮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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