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他瞎扯。”
柳弈两眼盯着显微镜两个目镜,手下工作不停,“们在做苏芮芮肺部组织硅藻检查。”
由于硅藻在水域里面分布广泛、含量多,而且不少种类硅藻因为有层可耐强酸、强碱细胞壁,所以能够用理化方法将它们从组织中分离出来,方便检查。加上硅藻中体积较小种类,甚至可以随着溺液穿透肺泡毛细血管,又从血液进入到各个脏器之中,所以常常用作区别鉴定溺死和抛尸入水重要方法。
就算戚山雨法医学知识只不过学点儿皮毛,但硅藻检查他还是听说过,自然立刻就明白这两师徒在干什。
“你刚才说,没找到硅藻?”
“这片也没有。”
戚山雨走进病理室时候,正看见柳弈从台显微镜面前抬起头来,将从发夹里松脱下来绺额发捋到耳后,然后提笔在张写满玻片编号纸上打个叉。
“柳主任。”
戚山雨开口叫柳弈声。
“哦,你过来?”
下午四点,戚山雨走进病理鉴定科主任办公室,却没看见柳弈,偌大房间里,只有李瑾个人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地对着统计表,手支着腮,另只手有下没下地往表格里敲着数字。
“……”
戚山雨默然片刻,淡淡地开口问道:“柳主任呢?”
李瑾回头,眼神幽怨,不过到底没有再胡搅蛮缠,而是不情不愿地瘪瘪嘴,把头撇回去,“在病理分析室,走廊尽头那间。”
说完,就假装自己很忙样子,不肯再多说句话,径自对着键盘阵噼里啪啦发泄似乱敲。
戚山雨立刻想起自己刚才进门时听到那句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苏芮芮并不是淹死?”
“当然不
柳弈回头,朝戚山雨笑笑,指指旁边把椅子,示意他坐,然后回头,卸掉已经看过玻片,又往载物台上放张新,继续埋头检查起来。
“你们在干什?”
戚山雨问。
“哦,在做魔药呢,都熬下午。”
坐在通风橱前江晓原回头打趣句,然后往只试管底部些碎末状肉块里,滴几滴还冒着烟高温硝酸盐酸混合物,同时轻轻晃悠着试管,盯着里头组织逐渐液化——那样子乍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像在制备某种恐怖魔药诡异而又惊悚效果。
柳弈带着江晓原,把整个下午时间都花在做硅藻检查上,因为嫌李瑾这个学渣笨手笨脚,干什都不利索,他也懒得浪费时间手把手慢慢教,于是完全无视对方委委屈屈小眼神,直截当地将实习生打发回办公室继续填统计表去。
对这个安排,李瑾自然很不甘心,但柳弈可不是什怜香惜玉性格,不会为他那可怜兮兮两句撒娇就改变主意,于是为免真惹得暗恋对象厌恶自己,他也只能乖乖听话。
可这会儿眼见戚山雨竟然又来,还开口就要找柳弈,他心里醋瓶子就又被他这前任男友脚踢翻,只觉得口中又酸又涩,当初有多喜欢对方那副高大英俊皮相,现在再看时就觉得有多碍眼……
“谢谢。”
不过戚山雨可不知道李瑾心中纠结,只简单地道声谢,就扭头大步走出办公室,往走廊尽头病理分析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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