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把家底细都跟你交代清楚。”
柳弈也端起酒杯,慢慢地啜几口啤酒,看到戚山雨抬头,眼神里带着点儿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紧张时,忽而展颜笑,随意地晃晃杯里金黄液体,“那你呢?你家又是什情况?”
戚山雨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愣,短暂地沉默片刻之后,才慢慢地回答:“家就普通工薪阶层,没什特别。”
“真不是什变态来着,你可以放心吧?”
戚山雨低着头,不太敢看柳弈,只能猛力地点着头,表示他完全懂。
因为觉得尴尬,他只能绞尽脑汁,有些生硬地岔开话题,“这说,你父母现在都在不列颠咯?”
他心想,难怪柳弈个人住在那空旷大公寓里,原来家人都在国外呢。
“嗯,在伯明翰。”
满世界飞;妈妈则是国内有名影像学博导,后来跟着父亲移居不列颠,还聘着首都两所名校客座教授,专攻核介入治疗领域。
轮到他们这代,柳弈是最小幺子。他上头两个哥哥,也跟随父母脚步,选择从医,现在大哥在不列颠,二哥在首都,都在大医院里混成骨干级别年轻名医。
然而,到柳弈这里,却特别不走寻常路。
当年临近高考那会儿,学霸柳小弈同学半点儿体会不到同学们紧张压力,别人在刷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时候,他偷偷摸摸地垫着教参用平板刷美剧。结果几季《犯罪现场○查》下来,竟然觉得当医生太普通,像他这般天纵英才,就该去当个破尽奇案法医!
当柳弈同学在饭桌上将自己志愿跟家人们说之后,他那位年逾五十,依然体态玲珑,风韵犹存美人妈妈听以后,“呵呵”冷笑声,兜头就泼他盆冷水:
柳弈回答:“每年圣诞节都会休个年假去看他们,二哥也会在那时候过去。”
戚山雨应声,他平常就不是会聊天性格,时之间也不知还能说什,只能低头猛吃几口菜,又端起啤酒口气闷掉大半杯,以掩饰冷场尴尬。
柳弈看他表情,真是越看越觉得好玩儿。
他以前打过交道都是些老资历刑警,早混出个八面玲珑性格,就如安平东那般,自来熟又擅吹牛,张桌上吃顿饭,就能跟你勾肩搭背,热络得仿佛失散多年亲兄弟似。
像戚山雨这样性格端方,还有些小害羞脸嫩青年,真是新鲜得紧,总让人忍不住就想出手逗逗。
“就你这娇生惯养连碗都不肯洗样儿,真要去当法医,哪天从水沟里捞出来只泡十天半个月断手断脚,看你得当场吐出来。”
然而柳弈从小就是个下定决心就要去干性子,为证明自己不只是打个嘴炮而已,他竟然偷偷从冰箱里拿块猪肉藏在房间里,以证明自己熬得住腐臭味。
直到三天后那股反人类恶心味儿被妈妈察觉,他也因此挨人生里最后顿“竹笋焖肉”之后,才终于说服家人们,勉强同意他报考法医系。
“那天看到水渠里断手,就想起老妈当年吓唬过话,心想这多年过去,居然真要从水渠里捞出只腐手,才会忍不住笑下,没想到,就碰巧被你注意到。”
柳弈向坐在对面戚山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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