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山雨侧头看向柳弈。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市局大院照明很足,黄橙色路灯光打在柳弈脸上,把他五官勾勒得更加明晰,从侧面来看,尤显得鼻梁高挺、唇瓣菲薄,偏偏轮廓却并不锐利,反而更添几分仿似工艺品精致细腻。
不过,虽然柳弈神态表情看不出什异样,但从他眼眶下越发明显乌青却能看出,他确实已经累得狠,怕是给他个躺平地方就能随时睡过去。
可是戚山雨知道,哪怕柳弈再困再累,现在也不能休息——不仅是他,还有自己,以及刑警队里从上到下熬三十多个小时同僚们,在案子最终侦破以前,他们都没有合眼时间。
“比起这个……”
“……明年定要招个会开车学生。”
柳弈从自家爱车副驾驶位上下来,脚踩到实地时候,冷不丁眼睛被旁边台车车前灯照个正着,略微晃悠下才站稳身形。
他自己在飞机上熬十几个小时,又刚刚结束场解剖,真叫个头昏眼花,实在是不敢摸方向盘,而偏偏他手底下最闲而且精神又最好江晓原却是个没驾照,结果只能让同样熬天宿戚山雨来当这个司机。
柳弈路都在暗自担心,戚警官这样疲劳驾驶,会不会闹出个车祸来,还好戚山雨开车开得很稳,把他们两人都平平安安送到目地。
“外头好多媒体啊。”
戚山雨抬手,替柳弈推开市局大楼正厅入口玻璃门,压低声音说道:“们更担心是,绑匪到现在还没有和家属联系索要赎金。”
听到这话,柳弈不由得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盯着戚山雨。
因为刚下飞机就忙着上台解剖假余平缘故,他直都没打听过案情进展,也理所当然以为,和其他大部分绑架案样,绑匪是冲着高额赎金而去,自然会第时间和家属联系,告知他们赎金金额,还有如何付钱问题。
但是,到现在三十多个小时过去,家属们竟然还没收到绑匪提出要求,那事情可就有点儿不妙。
在绑架案里,可不兴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法,恰恰相反,根据以往许许多多案件例子,这很可能意味着最最糟糕情况—
路行来,几乎不用刻意留意,柳弈也注意到市局外头围不少车身上印着各大电视台、报纸、周刊等标识采访车,里头还有好些是有国营背景官方媒体。他们不能进入市局大院,但依然扛着摄影器材蹲守在外面,目光炯炯地盯着每辆出入市局车辆,完全就是不等到案情有进展就绝不离开架势。
戚山雨随着柳弈目光,往铁闸门处蹲守十几个记者看眼,无奈地叹口气,“嗯,这个案子热议度太大,在没有妨碍执法前提下,贸然驱赶媒体,很可能会引起更大舆论恐慌。”
“话是这说。”
柳弈皱起眉,盯着那些在市局外徘徊记者和路边溜采访车,“关键是,绑匪提出要赎金时候,这些人守在外面,万有哪家媒体只想搞个大新闻,特不讲究地尾随盯梢话,很容易打草惊蛇,若是和绑匪接触失败,还反而惹恼绑匪话……”
他未竞之语意思很明显,惹恼绑匪话,人质性命安全可就悬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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