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浑身颤,骨碌从沙发上滚落下来,以背脊落地姿势,直接躺到地上。
他吓出身冷汗,即便现在醒,也还没能完全从梦中最后幕给他震撼和惊骇中彻底回过神来。
也幸亏办公室里只有他个人,柳弈于是破罐破摔,放任自己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盯着天花板上白炽灯,足足缓分钟之后,才终于感到自己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柳弈踢开胡乱缠在身上毯子,从地上爬起来,摸过手机,发现上头显示时间是早上六点十分,他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朝外头看,果然看到东边天空已经浮现出片茫茫鱼肚白来。
他在窗边定
常遇兴冰冷手死死地抓住柳弈腕子,开口说话。
因为他尸体颈部已经沿着正中线被切开,而且气管也已经游离缘故,他说话时候,切口哆开,露出个被筋肉组织包裹幽黑空洞,从中传来如同破掉风箱发出来,嘶哑而含糊声音,但偏偏说每个字,都像颗钉子似,扎进柳弈心里。
“你找不到他,你找不到他……”
蜷缩在沙发上柳弈痛苦地蹙起眉,垂在地上右手无意识颤动几下。同时,梦里他,本能地将被常遇兴抓住手猛地抽,想要挣脱对方钳制。
柳弈顺利地甩开常遇兴手,踉跄着向后退两步,然而下秒,他感到另外股力量忽然抱住自己右脚——柳弈低头看,只感到心脏猛地缩,惊骇化成有如实质电流,从脚尖直蹿到头顶上。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在体力和精神都陷入透支状态,偏偏心中揣着事儿时候,往往反而很难睡得安稳。
柳弈在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睡着情况下,就陷入凌乱和破碎梦境之中。
他先是梦见自己站在解剖台前,解剖台上搁着具尸体,正是冒用“余平”身份常遇兴。
柳弈以种高高浮在半空中视角,看自己手起刀落,剖开常遇兴胸膛、腹腔,取出脏器……就像以往做过次又次那样,用几乎变成他习惯性动作熟练手法,检视着早已冰冷尸体……
然后,柳弈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名字,声音算不得熟悉,但却绝不陌生。
他看到,个浑身血糊糊小孩儿,正抱着他腿,仰头看向他,被血污覆盖住小脸看不清长相,但双黑白分明大眼睛,在触目惊心暗红底色衬托下,尤其显得狰狞。
“救……”
睁着眼睛小孩死死抓住他裤脚,用虚弱声音哀求道。
…………
……
乱梦之中,他竟然还能意识到,说话人是刑警大队头儿,而对方正在反复追问他,你找到什线索?快告诉失踪男孩在哪里……
柳弈被那反反复复询问吵得很是心烦,忍不住回头,想让他闭嘴。
然而他才刚刚转头,搁在解剖台上手却被股大力骤然抓住,他下意识地扭头,竟然看到,常遇兴那具已经开膛破肚尸体,此刻正坐在解剖台上,大敞胸腔和肚腹里空空如也,却瞪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他。
即便是梦中柳弈,也被这突然下吓得狠狠个哆嗦,差点儿就要从连绵梦境里挣脱出来。
“你以为你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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