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事情,戚山雨都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
妈妈刚刚病逝时候,戚蓁蓁才九岁,当年她懂事情还不多,只知道刚刚上大学哥哥,有段时间很忙很忙,连节假日都早出晚归,回家也还窝在书桌前不知道在做些什,差不多每晚她凌晨、两点起来上厕所时候,还能看到哥哥房间里亮着灯。
后来等她年岁渐长之后,才逐渐从长辈口中得知,那时她哥除勤工俭学之外,还每天去做家教、当拳师,接翻译和打字活儿,拼命地攒钱,将当初妈妈治病时借来钱笔笔
戚蓁蓁忽然想起,她上次亲手给哥哥做饭,也是去年自己放暑假时候,距离现在,已经隔差不多有年。
虽然说她是个快要高考学生,念还是管理非常严格寄宿类重点高中尖子班,平常学业忙碌,回家机会也不多。
但事实上,戚蓁蓁仔细回忆——好像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家家务——做饭洗碗、洗衣叠被、拖地擦窗,几乎都是戚山雨在她没有注意到时候,就不声不响地全都个人给包干。
明明和只是个学生自己相比,她哥才是更辛苦,更劳累那个,但戚山雨却好似理所当然般,总是从忙碌工作狭缝中挤出时间来,尽可能地揽下更多家务。
戚蓁蓁看着面前那锅油色黄亮土豆牛肉咖喱,感到阵难过。
戚山雨走后,戚蓁蓁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十分钟呆,然后慢慢地走进厨房,淘米烧饭,切肉切菜,开始煮咖喱。
人在做饭时候,手上忙碌着,脑袋就会闲下来,于是她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刚才和哥哥争执。
“笨蛋老哥!”
戚蓁蓁边搅拌着锅里沸腾咖喱,边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她觉得自己真是委屈极。
正是因为她哥是这个性格,她个从小父母双亡姑娘,还能不必早早就体会到何谓生活艰难,才会到现在也只会烧这种用速食咖喱块融出来咖喱。
想到这里,戚蓁蓁抽抽鼻子,眼泪掉得更凶。
她其实知道,戚家家境完全不算好。
她父亲猝然早逝,没有留下多少积蓄,慰问金和烈士家属月补贴,也不过堪堪够这个家庭维持在这个线大城市里基本开销而已。
后来她妈妈生重病,手术和其后治疗更是花光家里仅剩存款,最困窘时候,几乎到差点儿就要被迫卖掉他们现在住这套老房子境地,全靠亲戚和父亲当年老同事们接济,才熬过难关。
戚蓁蓁从小在警察世家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她很早就有将来要当个刑警理想。
虽然她知道自家哥哥是因为心疼她,才不想让她干这危险又劳累工作,但戚蓁蓁坚持认为,她理想根本就没有错,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好足够觉悟,再辛苦再危险也不会让她放弃这个从小到大目标。
她不明白,平常那疼爱自己哥哥,怎就是不懂她想法,怎就是在这件事上格外固执,以至于自己时气愤,说出伤人伤己话……
戚蓁蓁伸手抹掉腮边泪珠,拿起盐罐子,从里面舀出大勺来,就要往咖喱里撒,“哼,咸死你拉倒!”
不过,她执着勺子手指悬在半空中,还是没舍得倾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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