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饭煲旁边还垒着两只干净
碗，是准备盛饭用。
戚蓁蓁在他出门前，曾经问过他，会回来吃饭吧？
戚山雨视线渐渐模糊
起来。
他忍许久眼泪，终于不受控制滂沱落下。
他站在只剩自己
个人厨房里，对着妹妹留下冷透饭菜，沉默流着泪，却连声音都哭不出来。
直到他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股隐约香味，才好像冰雕化冻般，缓缓地抬起头。
那是股食物与各种香料混合后特殊气味。
戚山雨挪动脚步，慢慢地穿过玄关，走进厨房。
他打开厨房电灯，看到炉灶上搁着口锅子。
锅盖是盖着，只是边上卡把勺子，所以没有盖严，从里头飘出股咖喱特有香辣气味。
派年轻警官将自己送回家。
这会儿天还没有亮，距离戚山雨出门去医院时间，才过去不到十二个小时。
他摸出钥匙，打开屋门，然后靠在门框上，伸手在墙上摸，摁开客厅白炽灯。
因为戚蓁蓁是在自家住处附近失踪缘故，所以戚家前后来两批警察和鉴证人员，不可避免地把客厅弄得十分凌乱，尤其是玄关附近，满地都是带着“GA”花纹鞋印。
戚山雨将房门关上，背靠在门板上。
戚山雨伸出手，指尖微微地颤抖着。
他揭开锅盖，看到锅子里满满大半锅黄澄澄咖喱土豆炖牛肉。
时间隔得久，锅里咖喱早就凉透，结成黄褐色块状物，表面还析出层半透明油脂。
戚山雨又转转视线，看到灶台旁电饭煲。
他打开盖子，里面是焖熟两人份米饭，但在夏夜里放置得久，已经泛出发酵过度酸味。
上次，他在走出这扇门时候，还因为和戚蓁蓁吵架，妹妹说两句话而感到伤心和难过。
可是，明明只是十来个小时前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却好像隔片浓重雾气，连细节都变得模糊不清。
无论曾经有过多大矛盾，在生死面前，切都会变得不值提。
他上回体会到这个道理，是在他妈妈因为癌症离开人世时候，而这回，他失去是自己最后至亲。
戚山雨抵着门，默默地站许久，久到他仿佛化成樽雕塑，除偶尔微微颤动睫毛之外，已然看不出半点儿活人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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