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从那种疯癫
状态里脱离出来，捂着脸笑
阵，墙上时钟走过零点，开始报时。
孙向明松开捂脸手，奇迹般地冷静下来，这下放松是他，正襟危坐是宋余杭。
他看着她眼底满是嘲弄笑意。
“知道又能怎
样，指纹、血迹、毛发……但凡有指向
杀人证据你们尽管去查，查不到……”
他也微微倾身，凑近宋余杭：“天亮，你们就得放人”
无论是陪同审讯刑侦人员还是坐在对面孙向明都没有发现丝异常。
孙向明完美伪装终于露出丝裂隙，他交握手扶上桌子，毫不自知地用力掐下些木屑。
宋余杭微微倾身，给他最后致命击：“你那喜欢她，为娶她倾尽所有，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爱过你，就连女儿也是你强迫她生下来吧”
她眸中浮起稍许悲悯，看在孙向明眼里尤为刺眼。
“你太可怜，她临死时都没有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直在哭，你怒不可遏扇她巴掌”
“丁雪质问你为什拿孩子撒气，说你没出息你是个窝囊废，赚不到钱，也不是个好爸爸，从来不顾家，她是不是还说——”
“就你这样，还想生二胎，做梦吧！”宋余杭把那颐指气使姿态学个七八分像。
孙向明开始急促呼吸着，两只手在底下交握着抠起手指，额角青筋,bao跳。
“女人发起火来，大部分都会翻旧账，无论是外表多温柔儒雅女人，在不爱人面前都样”
“砰！”声巨响，手铐拍在桌子上，孙向明豁地下站起来，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她咆哮：“不顾家人是她！出轨人是她！她该死！她该死！”
宋余杭静静看着他发疯，唇角微勾起丝笑意。
几个刑警冲进来七手八脚把人按在椅子上，孙向明却又捂着脸哭。
“咯咯咯——”他嘴里发出令人齿冷声音，宋余杭以为他在哭，他却又挪开只手，露出半只猩红眼睛看着她笑。
坐在她旁边陪同审讯警员顿时起身鸡皮疙瘩，大声呵斥道：“笑什笑？！有什好笑！”
“她从你农村出身数落到你不求上进工作，再从你老实木记讷性格数落到你重男轻女妈妈，她甚至会说——嫁给你，简直是倒八辈子霉”
宋余杭眼里溢出抹怜悯，也不知道是对着谁，她缓缓吐口烟圈才说。
“可惜她忘，越是忠厚老实本分人，变态起来越不是人”
她说这话时候，难免想到昨天晚上把手放在林厌后颈上那幕，下意识皱眉，顺手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整个过程快不过三秒，她做得极其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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