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妈装死,知道你没疯。”林厌拿匕首拍着他脸,摁着他脖子逼迫他仰起头来看自己。
“这个人,认识吗?”
照片上人是初南。
老人嘴里被堵东西,只能发出嘶哑单音节。
林厌听得不耐烦,巴掌就把照片拍到他脸上。
思绪漫无边际飘很远。
她甚至想到童年时自己跟在父兄身后跌跌撞撞跑着。
成为警察后授衔仪式,哥哥站在人群里拼命为她鼓着掌。
再然后,匪徒用枪顶着哥哥脑袋……
宋余杭皱眉,扔出去打火机没接住,砰地下掉在地上。
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女孩子,有某个瞬间,宋余杭甚至觉得,她是在迎合自己。
那触感太过美好,以至于她发疯入魔,前三十五年从未有过。
她向来是冷静自持洁身自好人,烟也好酒也罢,都适可而止,从不过分沉迷以至于让自己上瘾。
可是……
宋余杭翻身而起,长出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手间整理自己。
念是烟还是递烟给她人。
“活着,活着,上个月还来过低保局呢。”
宋余杭没说话,打个手势示意现在出发,派出所所长又追两步:“哎,哎,宋队,别急啊,去小河村路还有十几公里呢,还没通水泥,全是石子路,很不好走,山路十八弯,就今年还有个扶贫小组栽沟里呢,等天亮,天亮找几个熟手送宋队去,你们奔波劳累天,也该好好歇歇,歇歇。”
***
宋余杭躺在招待所冰冷硬木板床上辗转反侧,双人间,隔壁方辛已经睡熟,发出均匀呼吸声。
“知道是你给她做尸检。”她略有些焦躁地在屋内转来转去,那张好看脸上褪去笑容在夜色里变得愈发阴鹜。
林厌猛地转过身来,咬牙切齿:“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好不容易从这个山旮旯里出去,为什又要自请回原籍,你是不是查出来些什?!是不是?!告诉!告诉啊!”
她低声嘶吼着,晃着老人肩膀。
她俯身去捡,耳边仿佛回荡着林厌叮嘱:你……注意安全。
宋余杭怔,突然就定神,再想到下午与李斌会面,仿佛道光劈开混沌。
叶……叶……他直在重复这个词,与“夜”字同音,会不会也是在说,让她晚上去见他?
宋余杭把打火机捡起来,迅速掉头跑下楼梯。
***
仅仅只是想着她就会……
宋余杭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拍着水,这他妈也太扯淡,定是自己最近破案压力太大,又很久没有打拳,多余精力无处发泄。
对,定是这样。
宋余杭又喝几口冷水漱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走廊上吹风。
她靠在墙上把玩着打火机,有下没下颠着,每下都稳稳地接在手里。
她从兜里摸出手机,想给林厌发个消息,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她发来那张图片上。
宋余杭翻个身,看着她修长脖颈,姣好身材,又想起那天在车里肌肤相亲那幕。
她好像除对林厌还没有对其他人有过这样念头。
那刻她觉得自己疯。
林厌攥着自己衣服,微微仰起头,艰难地喘息,撑在她肩膀上手是那软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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