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边走,边用枪指着林厌脑袋:“退后,都退后!”
宋余杭扬手,其他人都站在下面,只有她押着小女孩跟上去。
她舔舔唇,看着林厌:“话你可以不信,冯局总该信吧,只要你放她,这个小女孩们不会伤害她。”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宋余杭面无表情,林厌却微勾下唇角。
李洋用背撞开天台上门,拿枪指着她微微颤抖:“怎知道你们说是真是假?!”
“砰——”
宋余杭枪指向天花板,而李洋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
林厌喘息着,紧紧阖上眼睛,却没等到剧痛来袭。
“宋余杭,开枪啊!开枪啊!”她挣扎,又被人拽起来,卡着脖子往后拖。
“宋队,冯局电话。”个刑警从身后把步话机递给她。
只要扣下扳机,这些统统都将不复存在。
宋余杭颤抖着唇,只觉得这刻还没开枪,她心已经死。
被撕成碎片反复践踏又扔进火炉里灰飞烟灭后那种万念俱灰。
然而,林厌眼神却又是那温柔又坚定,她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第次用这种眼神看她却是在这种时候。她流着泪,那双会说话眼睛仿佛在说:宋余杭,谢谢你,不恨你,还有……喜欢你。
这样林厌怎能让人拒绝呢。
来让自己保持神智清醒:“怎会……会喜欢你这种懦夫……你要是……要是不想辈子恨着你骂着你……你他妈就开枪!!!还能……还能……”
林厌微微阖上眼睛:“惦着点你好。”
宋余杭剧烈喘息着,胸腔上下起伏,掌心滑腻血汗几乎快握不住枪。
她和李洋犹如两头绝望猛兽互相用眼神撕咬拉扯着。
李洋把枪口对准林厌太阳穴,而宋余杭也微微扣住扳机。
“要是假,刚才就开枪。”宋余杭说着,把小女孩也推进雨幕里。
她偏头看着林厌,这下四周无人,她可以放肆诉说自己爱意。
“喜欢她,不比你喜欢这个孩子
宋余杭接过来,冯建国已经到医院外围,从指挥车上大踏步走下来。
“李洋,你听好——”
宋余杭按免提,他威严又有些沉痛声音传出来。
“是江城市公安局局长冯建国,现场最高总指挥,只要你放人质,你女儿们不会伤害她。”
李洋拖着林厌步步后退,出手术室,外面就是个楼梯,他拽着林厌步步爬上去,宋余杭抓着小女孩步步紧逼。
无论是笑着,哭着,开心,生气,明艳动人,还是高冷刻薄……
宋余杭统统拒绝不。她不能也不会。
那双淡棕色眸子里涌出巨大悲伤,她咬着唇流着泪,和李洋起扣动扳机。
女孩子惊恐地睁大眼,眼角滑下泪珠,嘶吼出声:“爸——”
就是这声“爸爸”。
只要她摁下去,切都会灰飞烟灭。
没人质,李洋必死无疑,而林厌也将离她远去,消散在空气里。
她和林厌认识时间是那样短,不过两个季节,却在这个瞬间,过往那些无论是争吵打架吃醋也好,都变得无比清晰而漫长。
她额头还停留着她温度。
她唇上还有她咬出来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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