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干活!”
矿难发生时候,是李海先察觉到,放在地上装锡矿筐在微微颤动着。
他抹
“二十年相依为命,别说养个人,就是养条狗都有感情吧,你罪行累累,她还年轻,真要陪你起葬送在这里吗?”
“李洋,如果她死,你对起余新叶嘱托吗?对起你好兄弟吗?他可是拿命换你命啊!没有他,别说多活二十年,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在宋余杭循循善诱又残忍话语里。
二十年前矿洞下发生切又历历在目。
***
他高兴时候摸着她脸,叫她:“小公主。”
不高兴时候狠狠踹她脚,骂她小杂种,要她去死。
女孩子已经习惯,变得对他言听计从。
可是即使这样,听见他这说,也并不代表能完全不伤心。
相比他癫狂,宋余杭则平静多,她已经从那种状态里解脱出来,即使她内心依旧心急如焚。
少,你不会让她死,同理,也不会让心爱女人死。”
大雨冲刷着伤口,带来阵阵疼痛同时,也让神智有片刻清明。
宋余杭觉得,自己稍稍能动脑筋思考问题。
“李洋,你已经行将就木,可是她还年轻,还有重新来过机会,你这些年来不停为她寻找肾源,不也是希望能让她重获新生吗?”
“爸——你别听她!他们都是骗子!警察都不是好人!快走啊!”因为虚弱,女孩子脸变得惨白,在风雨中声嘶力竭。
“听说这批知青回乡只有个名额,下批得再等三年呢。”
“啊,家里没靠山,自己工分又挣不够,估计是没戏咯。”
“要咱说,咱们这批里来最早又最能吃苦干活不就是李家兄弟嘛,也不知道谁会回去。”
“嗐,反正人家两兄弟,谁都样,是不是啊李海?”
同伴捅李海下,李海擦擦汗,看看不远处干活弟弟,又看看周遭黑漆漆脏兮兮矿洞以及自己掌心里磨出来水泡,眼神暗暗。
胜利天平开始往边倾斜。
“既然这样,你开始就扔掉她就好,何必直带在身边,现在后悔会不会晚些,还是说,你还有丝生而为人良知,你哥哥在矿洞底下抛下你跑,而余新叶却救你,你想报恩,对不对?”
“闭嘴!你闭嘴!”李洋喘着粗气,往后退着,踩到天台上堆放着钢筋水泥,脚下个踉跄。
林厌伤口直在流血,被他拖得奄奄息,只是那双眸子还时不时睁开看宋余杭眼,昭示她还活着。
宋余杭率先放下枪,只是依旧抓着女孩没放:“不知道你们在下面究竟发生什,但就冲你知恩图报这点,敬你是条汉子。”
宋余杭没有阻止,这正中她下怀。
“望远镜。”冯建国伸手问下属要望远镜,抬头看向天台。
狙击手也移动着方向,把瞄准镜对准他们,只是因为林厌直挡在他身前,迟迟扣不下扳机。
望远镜里李洋歇斯底里咆哮着:“闭嘴!别叫爸!不是你爸!你爸早他妈死!你就是拖油瓶,没人要小杂种!”
在两个人相依为命东躲西藏漫长时光里,李洋对她时好时坏,这样歇斯底里地发脾气也不是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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