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证吗?”宋余杭皱着眉头看他,直觉得这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
对方举起两指并拢发誓:“愿意为说话负法律责任,若有半句假话,叫不得好死。”
林厌看着他:“信你。”
郭晓光挠挠头,听见她这说,脸上露出丝笑意来,不过又很快皱紧眉头,显然是说到这些还是会难受。
“他平时五点半从菜市场收工,骑个小时三轮车回家接放学,然后给做完晚饭,就要剁猪草喂猪,物色第二天要宰杀猪仔子,常常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哪有那个时间。”
郭晓光点下头,又拍拍母亲手,含泪笑着:“嗯,要不是妈,现在估计早就饿死。”
林厌还有丝疑惑:“老太太,您没有儿女吗?”
郭月珍摇头,脸上略有丝遗憾:“结婚后直没怀上,先开始是以为丈夫年纪大,后来去医院查是问题。婆家也嫌弃这个,就把赶出家门,幸亏勇哥不嫌弃,他死后就剩和晓光相依为命。”
宋余杭有些唏嘘,也不知道朱勇遇见郭月珍,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有点,毋庸置疑是,郭晓光遇见郭月珍,定是他最大幸运。
女人抄起杀猪刀先动手,人没砍到,被人把刀夺。
她复又扑上去:“你扎,你扎,呸,有本事往这儿扎!”
然后也不知道是被她拽把还是陈初南爸爸本来脚下就没站稳,就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以往初南从来不跟她提这些,林厌也没问,这还是她第次听见关于她爸爸杀人始末。
怎说呢,林厌有点,有点……
老人也颤颤巍巍开口,浑浊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你们……你们要是不信,也可以作证,那天还是去接晓光放学……”
宋余杭敏感地觉察到她话中不同寻常:“为什是您去接他?”
“因为爸三轮车丢,走回来。”郭晓光答:“印象深刻是因为在学校等很久,饿不行,郭姨按惯例晚饭时间去给家送吃,发现没开灯敲门也没人,以为出什事,才跑到学校接。”
录音笔闪烁着,宋余杭也拿纸笔把他们谈话字不落
“老太太,晓光,你们再想想,还有没有什能证明朱勇清白东西,光凭他没有作案动机这点,是洗刷不清他嫌疑。”
宋余杭并没有因为动情而影响自己判断,冷静清晰地提出难点。
郭晓光黯然摇摇头:“要是有爸也就不会死在看守所里。”
两个人对视眼,林厌换种说法问他:“1994年,6月15日入夜开始,你爸在哪?”
郭晓光回忆会儿,直视着她们眼睛答:“他直在家,没有出去过。”
她微微阖下眸子,呼吸有些不稳起来,右手紧握成拳。
替初南爸爸不值,替郭晓光不值,替初南被叫那多年“杀人犯孩子”不值。
宋余杭并没有因为外人在缘故而避讳与她亲近,走到她身前把人摁进自己怀里,林厌搂着她腰,吸两下鼻子,很快推开她。
“没事,继续吧。”
宋余杭把他们说都记下来:“所以,当时你父亲死后,你就跟着郭月珍起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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