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林厌这刀落不下来。
他解她,不比宋余杭少多少。
果不其然,那锋利匕首只进心间寸就再也进不去,林厌浑身颤抖着,咬紧牙关,满脑子都只有个念头。
她哥哥杀她最好朋友。
她哥哥杀她最好朋友。
“你想知道她在哪吗?呵呵……哈哈……自己猜啊。”
仿佛当头棒喝,晴天霹雳。
林厌身子微微晃,险些软倒在地,她红眼睛扑上去死死拽住他衣领,把人往后拖,砰地声撞翻货架,瓶瓶罐罐劈头盖脸砸下来。
林厌嘶吼:“也是你做?!”
到这个时候,她嗓音里竟然还有丝不可置信。
林厌埋着头,地上落下水渍。
“哥,是野种吗?”
林舸怔,蹲下身来,神情柔和,替她揩掉眼泪。
“不,你不是,你叫林厌,是妹妹。”
那个时候他也许不知道,他简简单单句话,成她童年里永恒温暖。
狗东西也配姓林,也配和在个学校,给打!”
围着她男男女女扑上去,林厌抱着脑袋躲避,林舸股热血直冲上头顶,扑过去死死护住她。
“别打,林诚,她是你妹妹啊!”
他话音刚落,许是来不及收拳,林诚巴掌扇掉他眼镜,镜框跌落在地,镜片摔个粉碎,眼角也肿起来。
林诚悻悻收手:“她算哪门子妹妹,野女人生野种罢,林舸,今天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打死她。”
林舸扯起唇角笑:“对,做,那个时候刚回国,发现你居然和别人走那近,不再是你唯朋友,唯好哥哥吗?你身边开始有她,不开心,承认很嫉妒,她死你身边又只有,于是就……”
“你闭嘴!”林厌再也听不下去,股热血直冲上头顶,眼眶发烫,泪就落下来,随手抄起掉落在地上匕首朝着他胸口就狠狠扎下去。
“你就为这样理由,这是什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理由,你就朝无辜女孩子下手,她人生还不到三分之啊!她没有未来,没有未来,可是你还活着,活得好好!”
宋余杭没有阻止她发泄,她知道这些话说出来比闷在心里要好,仅仅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她就感到无穷无尽悲伤,林厌心该有多痛啊。
林舸有反抗能力,却没有躲,而是微偏过脑袋,阖上眼睛,引颈受戮。
林厌出现给林舸苦闷人生里打开扇窗,而林舸又给她阴霾人生里投进第缕阳光。
当然,如果没有后来这些事话,他们也许会做辈子好兄妹,可是既然林厌已经知道真相,那就无法再无动于衷。
有件事她始终无法释怀。
林厌咬牙,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初南……”
跪在地上林舸笑笑,抬起头来,眼镜架被打歪,镜片下透出阴森恶毒光。
行人如鸟兽散。
没有眼镜,他还略有些不习惯,揉揉眼睛,蹲下身去把镜框捡起来装进书包里,回转身来拉住她手。
“走吧,厌厌,们回家。”
林厌只手拖着破破烂烂书包,拉链敞开着,就这跟他走。
半晌,她停下脚步,夕阳将她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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