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妤问:“叫什名字?他还在役吗?”
时渊小声说:“不知道。”
王妤困惑:“不知道?怎会不知道呢。他是你谁啊,总得有个大概方向吧,是亲戚还是朋友?”
都不是。时渊心想,都不是。
他该是……监视者。
“已经过很长时间,从出生开始就是这样。”王妤说,“小时候,父母总告诉末世之前世界是怎样,给看录像啊电影啊照片啊什,但还是觉得那个‘正常世界’很遥远。”她对时渊笑笑,“你也没办法想象吧。”
吕八方插话道:“爸告诉鹿有且只该有四条腿时候,不相信他,说他脑瓜不好使,结果被他拿皮带抽。奶奶,见到鹿都长得很随机啊,从10条腿到没有腿都有,怎能怪呢!”
时渊平复心情,默默听着。
王妤继续说:“当然,对深渊研究从没停过。们知道每个深渊是独立个体,拥有独特感染方式。比如7号深渊特征是’巨大化’,被它感染生物体型都会被放大数十、甚至是数百倍。又比如说3号深渊特征是’白骨化’,4号深渊特征是’多肢畸形‘——吕八方遇见鹿大概率是这种。们暂时没发现深渊间是否有关联。”
时渊异常地安静。
王妤没注意时渊大惊失色,认真科普。
【深渊】
它是世界上最可怕东西。
70年前,也就是2170年,数道深渊凭空出现,极圈之内、沙漠深处、雨林正中……没有人知道它们是怎产生,但它们深不见底,吞噬万物。
接近深渊生物被异化,鸟类长出五六个头,虫蚁巨大化,野狼只剩骨头依旧能奔跑,被它们袭击生物又继续变异,情况发不可收拾。
王妤怕他不懂,尽可能描述深渊可怕。
殊不知她身边少年自腐朽中来,他即是深渊。
深渊之下有黑雾,密不透风,郁郁沉沉,时渊意识就处在那片混沌雾气中。世界无聊且无意义,他孑然身,他目盲缄默,他做着漫长梦。
也不知是哪天,漆黑梦境裂出缝隙,光芒渗进来照醒他。
隔会他问:“那……有人会住在深渊旁边?”
“住?”王妤有些惊讶,“不大可能,至少普通人不可能。”她顿下,“那里只有驻扎部队,也就是‘深渊监视者’们。顾名思义,他们是负责观测深渊人。普通人巴不得离深渊越远越好。”
她本以为时渊不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没想到时渊猛地抬头,问:“去哪里能找到监视者呢?”
“你要找人?”王妤挑眉。
时渊犹豫半秒,点点头。
联盟尽最大努力抵御感染,然而这种异变模式超出已知科学范畴。更多更致命生物接连出现,人类被传染,城市沦陷,秩序崩塌,如今只有个别城市存在,建起堪称铜墙铁壁防线。
所有疫病都来自深渊,它是感染源,它导致末世降临。
人们用很多词语去形容它:畸变,天灾,劫难……有人说们终究能以科学手段探明,有人说这是自然对人类报复,有人说这是启示录印证。
再多挣扎与反击,再多咒骂和仇恨,深渊依旧在那里。
人人畏惧,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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