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感染过。
和异变者不同,感染后遗症毁他健康和行走能力。
程游文费劲地走到隔壁屋。房间里堆满演出道具,他喘着气说:
第二天时渊醒来时,陆听寒又已经出门。
他吃完早餐,抱着柏树戏服挤上公交车,去到加西亚大剧院。
秦落落让他去201室,时渊进去以后,房间里堆积如山都是书和草稿纸,苍白男人坐在书桌后头,奋笔疾书,口中念念有词。
时渊小心问:“先生你好,是演……”
“记得你。”男人打断他,“当然记得你,你坐在旁边等。”
陆听寒说:“晚安。”
时渊揉揉额头,说:“晚安哦。”
他还套着柏树戏服,走几步,没听见陆听寒脚步声,回头看见男人还停在门口——他逆光而站,面部被阴影笼罩,但视线是落在时渊身上。
时渊问他:“怎?”
陆听寒喊声:“时渊。”
陆听寒都这说,时渊想,自己是真不擅长演戏吧,至少不适合反派。
但剧团雇佣他,“拿钱办事”这道理他还是懂,于是继续研究剧本,思考怎变得更加凶恶。
时间到12点,剧本翻小半,时渊没撑住,脑袋栽睡在剧本上。
陆听寒偶然抬眼,看见少年黑发和短短恶魔角。时渊右眼尾有几片黑鳞,他皮肤又是细腻象牙白,如此对比强烈,黑深邃,白越发惊人。
那种熟悉感又涌上心头。像是故人重逢——只不过,他这位“故人”有点奇奇怪怪、呆头呆脑,高兴时会呼噜呼噜,害怕时尾巴会打结。
旁边根本没地方坐,被纸张和杂物堆满,时渊好不容易找个空地坐下,等老半天,男人突然骂句脏话,把手中笔丢出去。
黑笔爆墨,溅在墙上。他把自己头发抓乱,深吸口气看向时渊:“不好意思,在改剧本,情绪不大好。”
“没事。”时渊说。
“叫程游文。”男人说,“你手里剧本就是写。”他揉揉脸,“跟来吧。”
他费劲地起身,拿起桌边拐杖,瘸拐地往门外走。时渊这才注意到,程游文左腿没有脚背没有脚趾,小腿细痩如枝干、长满白毛,末端则是坚硬羊蹄,怪异无比。
时渊等好会都没等到下半句话,于是摇晃地上去,抱住陆听寒:“晚安哦,如果你怕黑和怪物话,可以抱着。”
灯光把他们影子拉长。时渊戏服造型夸张,影子更是如此,落在楼梯上与陆听寒影子融会,个是张牙舞爪怪物,个是身姿挺拔人类,却在此时彼此交融,密不可分。
陆听寒沉默会:“你呢?时渊,你怕怪物吗?”
“不怕。”时渊说。
陆听寒笑下,摸摸他脑袋,轻轻推开时渊,回自己房间去。
这样个人,不论从外貌还是性格来说,见过面就不会忘记。可陆听寒对时渊毫无印象,初见之时,本能怀疑和堪称怀念情感交织在起,直到现在都不曾消退。
在哪里见过你?他想。
手中钢笔顿瞬,又继续书写。
时渊最后被陆听寒叫起来时候,都快1点。
他睡得发懵,额头上道被压出来红印子,跟着陆听寒出书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