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寒没有回复。
下午他和特蕾西被派去收税演出厅。
整个大剧院归沃尔夫冈所有,野玫瑰剧团只用上两间演出厅,其他演出厅则对外出租,填补岌岌可危财政赤字。
特蕾西甩甩猫耳朵,把手套和长夹子递给时渊:“喏,拿去吧。”她嘴唇没有血色,和程游文是同种病弱。
感染后遗症是漫长折磨。
他问完才意识到这不是对上将态度。
陆听寒脱下手套,扔进污染物垃圾桶中。
他依旧是无表情,回答说:“它在想家。”
邴思云:“……啊??”
这是个他从没想过答案,因为太不可思议,他甚至以为陆听寒在开玩笑。
接下来三分钟,邴思云看陆听寒踩着蚁后,切割它红肉。挑断筋腱,分离肌肉,锯开骨头,小股血流喷溅出来,有几滴溅在他脸上,而他像是完全没意识到,眼睛都没眨下,白手套被鲜红浸染,动作利落,甚至有几分诡异优雅。
这刻邴思云觉得,那些怀疑陆听寒被深渊影响人简直扯淡。
没有人比他杀怪物更多,过去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最后刀落下,蚁后不动弹,陆听寒剖出颗跳动心脏。
心脏只有拇指那大,连着无数血管。陆听寒没有捅破它,说:“它要害不止处,可能要同时破坏才能杀死。叫唐工过来,让他记下7号深渊新感染特征。”
诸多传言,又紧张又好奇。
陆听寒没有表情,若有所思。五分钟,又或许是七八分钟之后,他才伸手,摁下容器旁红按钮。
邴思云愣。
容器内净化液缓缓退去,保护罩开启,那团红肉猛地砸到地上。陆听寒站在它身边,掏出军刀扎进肉中。阵让人牙酸切割声,他划开层层脂肪和组织,就在这时,蚁后触角猛地抽下。
它没死!
时渊说:“听秦小姐说你昨天去医院?”
“嗯,沃尔夫冈带去。”特蕾西说,“身体不好,要定期做检查。”
时渊说:“你需要休息吗?帮你打扫吧。”
“不用啦,”特蕾西轻快地笑起来,“没有病
陆听寒垂眸,没有多解释意思:“邴中尉,去找唐工吧。”
……
第二天,时渊照常去剧院工作。
上午他和剧团排练,说完台词后,就趴在地上装死。
中场休息时他给陆听寒发消息。
邴思云敬礼:“是。”
临走前,他按捺不住好奇:“您是……怎看出来它假死?”
刚才蚁后完全没生命特征。他难免想起陆听寒天赋,难道说,他真能知道怪物在想什?
陆听寒看他眼:“不是看出来,是‘知道’。”
邴思云:“它、它真有思维吗?它在想什?”
怎可能?!
邴思云反应是极快,在理性未反应前已凭拔枪瞄准,却听陆听寒说句:“不用。”
邴思云要扣下扳机手指生生停住,半点不敢放松。蚁后触角和足部颤抖,红肉抽搐,根白骨从中猛然穿出,夹杂着血肉刺向陆听寒!
陆听寒神色未动,脚踩上去,厚重军靴力道十足,正踏在利骨中段弯曲处。骨头被他牢牢踩在脚下,鞋跟拧,开裂成碎片。
蚁后疯狂舞动足部,却没法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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