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分钟过去,傅从白又做几组测试,把该问都问。
深渊监视者需要接受心理评估。
陆听寒也是如此。
联盟对他要求近乎苛刻,针对他评估高频而严格,最频繁时候,他日做5次以上、来自不同团队心理评估。
结果永远是理想。
无可挑剔。
“那她在看什?”
“远方山。”
傅从白不再问。他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擦,重新戴上后喝口咖啡:“这里咖啡是真很好喝,醇香浓郁……你经常喝咖啡吗?”
“还好,偶然喝两杯。”
傅从白依旧是闲聊口吻:“不过,咖啡喜欢是喜欢,就是很容易睡不着。哪怕是午后喝,晚上也有可能失眠。”
……
17个小时前。
“陆上将,你看这组图片时候,看到什呢?”傅从白笑着说。
他身穿纯色衬衣和西装裤,款式都是偏休闲,两鬓微白,因为天生面善和蔼,叫人很容易亲近。
面前桌上放盆绿植,两杯热气腾腾咖啡,桌子对面是身军装陆听寒。
话。
刘鸿正继续冲茶,念叨道:“真是,年纪大心脏又不好,要是真被吓死怎办,你进来连点脚步声都没有……诶,老石,不是叫你去做精神评估吗?怎……?”
“想找到灯塔。”石易说。
“什灯塔?”刘鸿正皱眉,“你还是先去评估吧。”
“灯塔有光。”
今日不过是例行评估。
傅从白和陆听寒闲聊着,字词都是试探,皆是评估部分。
陆听寒很轻松随意,像根本不知道评估师们存在,靠椅背,慢悠悠喝着香浓咖啡。他表情直是很少,也绝称不上健谈,倾听时看着对方,灰蓝色眼睛说不清像海还是雾,没有情绪,却很认真。
这大概是陆上将唯身处下位、遭人追问和剖析时刻。
他有问必答,相当配合。
陆听寒看眼他手中咖啡杯:“你现在也挺享受。”
“这不是忍不住吗!”傅从白朗笑道,“你最近睡眠质量怎样?喝这杯不会睡不好吧。”
谈话继续,像两位朋友单纯闲聊。
然而,这里不是什街角咖啡厅,或是老友家中。
封闭房间里放着桌子、沙发、成束鲜花,四周却是单向玻璃,玻璃后头站着数十名身穿白色制服人,胸牌上挂着【心理评估师】。他们手拿纸笔,目不转睛地看着房间内,隐藏在屋内全息记录仪同时把画面记录下来,放大、投影到观察室,傅从白和陆听寒神态,他们所有微表情和语气变化,不会被遗漏半分。
陆听寒看着图片上杂乱线条:“蝴蝶,花,帽子和教堂。”
傅从白又推来新组图片:“这个呢?”
“风车和女人。”
“你觉得女人是什表情?”
“她没有表情。”
“哈?你在说什?”
石易:“要带你去看。”
就在这瞬间,刘鸿正后背发凉,种直觉般惊悚感俘获他,他猛地回头,石易举起右手——
那已经不能被称作“手”。
血肉和骨骼分解成藤蔓,肆意扭动,每根尖端都闪着寒芒。石易身体抽搐,绿油油血管在皮肤上鼓起,像片诡异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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