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者:“0号深渊不同?”
“是,它似乎能对已感染生物产生影响。”虞轻眉说,“在模型中,它改变感染生物基因序列,毁掉原来感染特征。”
采访者:“毁掉?”
“摧毁、抹去、破坏、覆盖,你想怎叫都行。”虞轻眉
他们在花树下走着。
陆听寒想起虞轻眉立项时采访。
身穿白色研究服女人站在镜头前,单手插兜。她是极美,几缕碎发扬在额前,面容仿佛朵白描牡丹花,和她严谨作风不同,她气质洒脱而随意。
“……你问为什想研究0号深渊啊?”虞轻眉说,“在29年发表论文里提过,它有很特别感染数值。从那时候开始,论点就是它或许能‘覆盖’其他感染特征。”
她又解释说:“目前,们没发现过0号深渊感染物样本,只能模拟它感染波长。”
陆听寒讲:“他们都说,等深渊消失切都能重归正轨,他们也能回到自己家乡。”
要是深渊消失……
福利院会比现在空荡,墓园墓碑也起得少吧。没有战争,没有避难所,也不再有场场死别,天下兴荣,万物春生。
时渊走神,脚步越来越慢。
陆听寒步子本来就大,拉开好几步距离,回头:“时渊?”
很多人再提起这个项目,说既然个深渊能消失,那其他深渊是不是也可以?”
0号深渊消失,曾引起轩然大波。
有人相信那是世界希望,有人觉得那是噩梦征兆,众说纷纭,没有个定论。
联盟介入调查0号深渊消失,足足年过去,人力物力都花,毫无结果。
整件事情太虚无缥缈,像是没有尽头,也不会有答案。
“模拟是相当困难,们花十年时间才建立好模型,在计算机中进行模拟,结果让们惊讶。众所周知,深渊感染是具有互斥性,比如说,这只兔子。”
虞轻眉拿起手边透明容器。
感染兔子在疯狂尖叫,它长很多条腿,扭动挣扎,像条毛茸茸蜈蚣。
采访者下意识退远半步。
虞轻眉神情不变,提着容器:“它被4号深渊感染,特征是‘多肢畸形’。而它不可能再被其他深渊感染,也就是说,你没办法感染已经被感染生物,不可能有同时‘巨大化’和‘多肢畸形’只兔子,感染特征具有唯性、互斥性。”
“哎!”时渊才反应过来,加快步伐,跟上来,只不过没会儿又走神。
午后阳光被树叶稀释,变成明亮金绿色。光斑跃动过时渊脸颊、额头,像几尾金色小鱼,活泼且灵动,勾得人心头颤,想要伸手去捞,它们却逃跑,只留下片白皙又细腻肌肤。
陆听寒手指动动。
他伸手揽住时渊,带着他大步往前。
墓园很安静,是种独属于逝者静谧感,路边树倒是生机勃勃,枝条挂着初春花苞。
深渊就是消失。
没有征兆、非常任性地消失。
资源紧缺,联盟无法在个没有头绪项目上继续高强度地投入,只能拉长战线、降低成本。
如今,依旧有研究0号深渊项目,只不过它已不是重点。
切渐渐归于平静,人们接受这事实,期待着其他深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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