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已经没力气扑腾翅膀,
他拿起石块,埋葬殷舟。
树林安静下来,但,他还没找到能杀死怪物。
是去别地方呢,还是在附近找找?警告不知道什时候会结束,他要抓紧时间,尽快回到城里。
周围怪物很多,树、石头、松鼠、蘑菇……可就像他告诉殷舟那样,当他看向怪物时,他们灵魂相连。
时渊有些沮丧地想,自己可能没办法向它们下手。
两分钟后战士大口喘息,再次开口:“时渊,你不会死,你永远不会死,对不对?记住名字,叫殷舟,殷切殷轻舟舟。记住,然后去看看这个世界终结。”
“好。”时渊说,“不会忘。”
殷舟又问:“最后个问题,告诉,今天、今天天空是什颜色?”
“是红色,”时渊回答他,“像玫瑰样红色。”
“……哦,那肯定很漂亮。”殷舟说,“怎没多看眼呢。”
短短三个月后时渊又拿起手/枪,对准不是怪物,而是人类。
弹药是满,很沉。
时渊尝试性拉动枪机,子弹清脆上膛。
他说:“没有杀过人,但如果这能让你感觉好点话……”
“这不是谋杀,是解脱。”战士喘息道,“快点动手吧。”
在家里不能真射出子弹,陆听寒给他讲解枪支构造,对着墙演示基本操作。
从第次见面,时渊就知道陆听寒枪法好,他行云流水地换弹匣,上膛,瞄准,而时渊笨拙地模仿着,举枪瞄准墙面。
“左脚往前踏步,腰要挺直。”陆听寒说。
时渊站得笔直。
“右手伸直,左手手肘下弯。”陆听寒又说。
他捡起最后块石头,目光突然被吸引。
石头旁边有只亮蓝色蝴蝶。
那蓝色极为明亮夺目,称得上梦幻。
它只有半个巴掌那大,翅膀和身体烂半,在地上扑腾着。
时渊把石碓砌好,犹豫着回到它身边。
他又陷入混乱之中。
时渊站起身,瞄准枪口:“很高兴认识你,殷舟。”
“砰!!”
几只怪鸟展翅惊飞。
陆听寒说没错,后坐力很大,时渊虎口被震得发麻。
于是时渊站起身,回忆陆听寒说过话,生疏地摆出姿势,瞄准他头部。
“等等——!!”战士突然喊句,“、还有问题——”
“什?”时渊问。
战士却没有回答,他喉咙中发出野兽般低吼,痛苦地摇头,手指不断抽搐,仿佛陷入场无法挣脱噩梦。时渊重新蹲下,伸手抚上他面颊,温柔地擦去鳞片间血。
手指微凉,给他带来慰藉。
时渊照做,感觉自己浑身僵硬,尾巴都在半空中僵住。陆听寒就手把手教他,摆正他姿势,最后在他耳边说:“……开枪。”
“咔哒!”时渊扣下扳机。
“如果有子弹话,后坐力不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陆听寒说,“没经过训练,普通人拿到枪支威慑力并不高,精准度上不去,只能当最后手段。”他顿下,摸摸时渊脑袋,“希望你辈子都不会用上教你东西。”
时渊说:“觉得好有趣,如果有机会话想学。”
陆听寒说:“想让你不必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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